也因为很多人讨论,现在这篇笔记的热度已经被顶起来了。
秦映夏咬着筷子,单手打字回覆:【先不用。】
类似宣传芳疗的文章她们已经写了不少,个人有个人的见解也都很正常,只有别是太偏激的评论,秦映夏允许有一些不太友好的声音出现。
此时,许廷州盛了一碗汤放到秦映夏旁边,「看什麽呢,好好吃饭。」
秦映夏闻声看向许廷州,瞥了他一眼,看到他帮忙盛的汤,道了声谢,随即又低下头,手机页面又回到那篇笔记上。
她没再吃饭,也没有喝汤,一条一条看起评论来。
【原夏就不能好好做香氛,做洗护用品吗,非得插一手理疗的东西,那点好感全败光了,我以後大概率是不会再买原夏了。】
【我了解过那个芳疗法,就是用精油涂涂抹抹,真不知道有什麽用。】
【芳疗法真不是智商税吗,真的会有傻子去做吗,哈哈哈笑死我了。】
【有用,我做过,不过是一种心理上的放松,用它治病肯定是不行的,别一下全否了。】
……
「秦映夏。」许廷州叫了她一声,但是她没应,他又叫:「秦映夏,吃完饭再看。」
奶奶住院那段时间,秦映夏很明显瘦了一圈。
後来奶奶被接到家里,他找一个营养师要来营养食谱,每天变着花样给她们两个做营养餐,秦映夏才稍微长了点肉上来,但她每天健身,也根本看不出来。
之後奶奶去世,他好不容易给她养回来的一点肉,因为太过悲伤,又瘦回去了。
前段时间,秦映夏想开,重新振作,总算能好好吃饭了,但也因为工作,一直在忙,肉也一直没涨回来。也只有晚上跟她一起吃饭的时候,才能让她多吃点。
现在的秦映夏,比他和她重逢时还要瘦一点。
他不觉得瘦才是美,他要让秦映夏健康。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而秦映夏只是敷衍地「嗯」了声,连头都没抬。
她刚刚就一直在问他问题没怎麽吃饭,现在不知道在看什麽,面目沉重的,更不吃饭了。
许廷州实在不想秦映夏再因为点什麽继续瘦了,她瘦得快,长回来得慢。
无奈之下,许廷州伸手抽了秦映夏的手机,柔声开口:「先吃饭,有什麽事吃完饭再解决。」
在许廷州抽走她手机的下一秒,秦映夏就抬起了头,可因为许廷州态度良好,没有用不中听的态度跟她说话,她也不恼,反而问道:「许廷州,你觉得芳香疗法,是智商税吗?」
许廷州也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为什麽这麽问?」
其实他大概也猜到了,秦映夏看到的应该是关於原夏的一些负面的消息。
早在很久前,许廷州知道秦映夏在做这个的时候,他就想到会有这麽一天,毕竟这东西,真的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其实也不只有芳疗法这样。
秦映夏指了指手机,恹恹道:「有人在说芳疗是智商税。」
「芳疗本来就只能缓解,让人的精神得到放松舒缓,我们的文本和宣传也从来没有说过它可以治病。」
许廷州看了一眼秦映夏的手机屏幕,扫到了一句挺难听的话,他没再看第二眼,关了手机放在一边。
见她情绪不高,他理性解释:「智商税倒不至於,但肯定会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有的人从一开始就愿意尝试,她在接收的时候也是抱着一种积极的态度,不管是不是对她真的有用,起码她在心理上是接受的,这样的效果就会好一些。」
「但是有些人呢,她从一开始就不相信这个,就算她做了,还是不信。」
许廷州很少有这样一本正经的时刻,但这段话他非常认真地说完了。
秦映夏也逐字逐句听了进去。
「那你认可吗?」秦映夏又问。
许廷州点点头:「我认可。」
不是因为别的,是因为它是秦映夏在做。
空气安静片刻,许廷州又沉声开口:「所以,秦映夏,你想把芳疗真的做起来,其实是一件挺难的事情。」
秦映夏透露出骨子里的执着,有些不解,拧眉反问:「难道因为难,就不做了吗?」
闻言,许廷州淡淡笑了:「当然不是。你想做,我会帮你。」
他从来不会阻止秦映夏做任何她想做的事情,他只会为她铺路,给她合理化建议,为她扫清障碍。总之,他会不遗馀力帮她做成。
秦映夏在他心里,就该做她热爱的某个领域的佼佼者,那样的秦映夏是发着光的。
「但是现在,可以先吃饭吗?」
秦映夏望着许廷州深邃的眼睛,他刚刚的笑,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又带着几分狂妄,让她有一瞬间的失神。
好像不论什麽事情,在他的眼睛里都可以变得很简单,好像就没有什麽事情是可以难到他的一样。
听到他的最後一句,秦映夏才回过神,低低「哦」了声,重新拿起筷子吃饭。
只是那件事终究是影响了她的心情,看着刚刚吃着很美味的菜肴,已经全然失去了胃口。
但是又不能让许廷州白白做这一餐,她还是象徵性地吃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