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中阳光金灿,穿透一整扇落地窗,一半打在桌案,一半落在谢羡予垂下的长长眼睫,映得根根分明。
沈席言脚步一顿。
还真是美颜暴击,幸好他是直男。
“谢大总裁这么努力,让我们这些普通人怎么活啊。”
意味不明的腔调从谢羡予头顶响起,伴随着淡淡的消毒水味。谢羡予笔尖迅一停,头也不抬:“你来做什么?”
“来看你啊。”
沈席言暗暗在心里补充,准确来说是看你与苏听进展到哪一步,顺便再验证一个猜测。
谢羡予敬谢不敏,合上文件,哦了声特莫得感情道:“那你可以走了。”
“别啊。”
沈席言假模假样地拨起谢羡予桌上摆件,不经意一提:“我哥前些日子给我介绍了不少人,叫我好好瞧瞧。我也才突然想起阿予你貌似还没谈过恋爱,就想着来关心关心。”
办公室无端闷热起来,谢羡予解开抵在脖颈喉结处一枚纽扣:“我还得谢谢你想着我不成,趁着午休时间专门跑来趟。”
“不客气。”
沈席言虚心接受,转了圈坐回松软沙,“阿予啊,我跟你说人要是心动了可得好好把握,绝对不能干出强迫人的事,放下身段好好追还能有你追不上的人。”
谢羡予不明白沈席言怎么好端端把话题绕到这上面,但不妨碍他冷嘲热讽:“不劳你费心。”
“费心倒不费心。”
沈席言铁了心叫谢羡予一拳打在棉花上,眉梢挑起:“谁叫你比我小三个月,都是我这个当哥的应该做的。”
谢羡予有心想回怼,办公室先出现敲门声,只好收下话。
得了声请进后苏听端着杯咖啡放在桌上:“谢总,你的咖啡。”
苏听余光瞧见沈席言,碍于上班只挤眉弄眼地打了个招呼,先行告辞。
谢羡予将这幕收入眼中:“真是劳烦你不辞辛苦跑一趟。”
沈席言跟不上谢羡予阴晴不定的脑回路,嗯了声,鼻尖嗅到散着咖啡清苦醇香的咖啡,下意识说:“我记得你喜甜来着。”
谢羡予小时候最喜的是牛奶,一定是要加蜂蜜或桂花的那种,蜂蜜不能太多或太少,桂花一定要五朵,这样既美观又好喝,哪怕后来喝咖啡也是只喝拿铁或卡布奇洛。
谢羡予翻过页文件,翻页声与平平语调一同送入沈席言耳中:“提神。”
沈席言迟缓地点了下头,谢羡予喝苦咖时眉心半分不动,沈席言却走上前从口袋里摸出一块奶糖扔进杯子内。
乳白色奶糖坠入深褐色咖啡,眨瞬消失。
“医院小朋友送我的,我借花来献尊大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