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检讨?”
沉席言真不记得了,他高中天天犯事,但都是些无伤大雅的小毛病,老师主任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写个检讨就算过去。
“半夜翻墙吃烧烤,还拿烧烤贿赂保安老师。”
沉席言记性好,这件事又有记忆点,霎时记起是有这么回事。高三的某次,他与谢羡予、路星辰吃完烧烤本准备原路翻墙进校园,谁料被保安逮到了,只好把打包好的烧烤“孝敬”
出去。
学校后区是片家属楼,小区里养的宠物猫或狗惯喜欢顺着栅栏钻进校园,而那烧烤味又太香,吸引了一只纯黑色野狗,差点害那保安差点半夜去打狂犬疫苗。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和路星辰因为这事迫不得已到全校面前检讨,而谢羡予请了一周假,逃了这丢人一幕。
当初他与路星辰没少埋怨谢羡予不够意思,留他与路星辰在全校面前丢人,现在看来,倒是不尽然……
沉席言二话没说站起身,迅绕过着急要检讨的班长,往外赶去。
出门恰巧撞上路星辰,路星辰这时候还乖乖穿着校服,没成为一个花孔雀,见人沉席言行色匆匆,“你做什么去,快上课了?”
沉席言已经下楼,声音从楼梯间传来:“帮我请个假,理由随你编。”
学校距离谢家本宅不算近,沉席言随手在路边拦下辆出租车,付了两倍的钱让人尽快开往松山别墅区。
沉席言与路星辰都是谢家的熟客,门口保安看见人自动放行,沉席言踩着石子铺成的中式路径向内走。
路过前厅时,有人道:“小言。”
沉席言顺着声音看过去,彼时谢玮正值六十,眉目一片清明,炯炯有神,不见半分老态龙钟之势。
沉席言站定道:“谢爷爷好,我见阿予今日没来上课,听主任说是生病了,就想来看看。”
谢玮不动如山,是长辈姿态地和蔼一笑:“小予得了重感冒,一周之内才能好,你还是先回去吧,以免传染。”
沉席言心里冷嗤一声,心知肚明谢羡予到底是重感冒还是被打得下不来床,不过这毕竟是谢家,他再放肆也不能往里闯,留下句客套话转身走了。
夜晚,松山别墅区一片寂静,沉席言挎上书包,从工具房中摸出折叠梯子,抵在二楼窗户,匀向上爬行。
谢家一砖一瓦,一草一木他都熟悉非凡,顺着梯子成功抵达二楼谢羡予房间,他并未在屋中逗留,他知道谢羡予不在这处。
谢玮房间在三楼,尽管不必担心沉席言还是放轻脚步,走到二口最深处,从口袋摸出提前准备好的铁丝,插进锁孔,用力一转,便开了。
铁锁收拢进掌心,沉席言深吸一口气,做好心理建设,压住他如海水一般压抑厚重的情绪才推开门。
禁闭室比夜色还要黑,防盗门划过地面并未出声音,但铁架床的人影还是出警惕一声:“谁?”
这声音外强中干,平稳声线下全是虚弱无力。
淡淡的血腥味传来,似汩汩流着血。
“是我。”
沉席言没敢贸然走进,只站在门口。
月光从连廊照进来,在沈席言身后投下长长一道。
谢羡予愣了一下,声音难掩惊讶:“阿言?”
沉席言便笑了,他怎么忘了高中时期的谢羡予好没养出喜怒不形色、口是心非等一系列臭毛病。
他这才走进道:“是我。”
谢羡予盯着一步步朝他走进的沉席言道:“你怎么来了?又是怎么找到这?”
“不告诉你。”
沉席言存心勾起谢羡予兴趣,随即将双肩包中的物品全部倒出,里面东西很多,有矿泉水、巧克力、火腿肠,也有酒精、纱布、消炎药等一系列物品。
沉席言很自然地拧开瓶盖让谢羡予喝口水,随即喂他一块巧克力,见谢羡予乖乖咽下后二话不说弯下腰去解他身上衬衫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