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暮商简单关心了几句,又交代了注意事项便没再说,和他随便唠起拍戏途中的事,陪他度过挂水这两小时。
工作上的事季暮商从不过问,哪怕他不是很喜欢江迎秋的做法也不会说什么,尊重就好,但等人回来锻炼这项计划得提上日程。
越到年末事越多,季暮商越抽不开身,江迎秋也不遑多让,后期陆柏的情感太沉重压抑了。
他用钱买下了一辆车,在藏南过上了流浪生活,过路的每一人都竖起手指夸上句乐观,但陆柏知道这都是假象,在死亡到来的那一秒没有人会不惧怕。
藏南地区澄净的空气使夜晚格外清晰开阔,月亮高悬,满天繁星,远山送来深邃、纯净的风。
陆柏坐在后备箱在送走又一位过路人后,搓着手指,想抽上一支烟,但他找遍整辆车都没找到那只他用了十多年的打火机。
他放弃寻找了,叼着烟看夜,看风,看藏南,都说这是最神圣的土地,能洗涤灵魂,带去罪恶,但好似将他排除在外了。
他这一生不过三十,虽不是什么乐善好施的善人,但也不是什么作恶多端的恶人。
可偏偏就找上他。
他摊开五指,看着那双陪伴他创作无数作品,征战数年沙场的手,再一次意识到,他的记忆正在逐渐衰退,直至消失。
“cut——”
江迎秋迟迟未动,直至小白将一件外套披在他身上,隔绝掉藏南夜晚深入骨髓的凉气。
“棒极了!”
井学名看了眼显示屏指挥说:“来,咱们按照之前说好的,再拍一个版,拍个陆柏最后找到打火机自嘲……”
话没说完,场务俯身在他耳边说了句话,井学名直接改了口:“今晚先到这先到这,明天放天假,正好咱们到藏南也有两月了,这么长时间还没有休息逛过。”
片场瞬间响起阵欢呼声,江迎秋穿上外衣,跳下后备箱,走到正在收拾设备的井学名旁:“不先把另个版本拍出来吗?”
井学名嘿了声,搓搓手跟长辈打趣小辈似的:“你家那位来了。”
江迎秋愣住了。
井学名猜也能猜出来江迎秋此刻说不出什么话,直接撵人:“快去吧,早到了,估计等你有几个点了。”
怎么上的车不记得了,只记得一路风驰电掣带动他那颗剧烈跳动的心,在市区酒店门前停了停,才用房卡开门。
门开了,坐在沙上的季暮商顿了一下朝他伸开手。
江迎秋登时什么都不顾了,不想了,飞奔过去拥抱住季暮商。
江迎秋蹭了蹭季暮商说:“想你。”
季暮商揉揉江迎秋后颈,在他颈间小痣上亲了亲:“一样。”
江迎秋慢半拍从季暮商身上起来:“等很长时间了吧,待的是不是很无聊?”
“没有很长时间。”
季暮商一一回答:“看了会儿你的书,很有意思。”
江迎秋卧室放着不少表演类的书,标记不少,季暮商随便看看打时间,毕竟江迎秋留下的标记也挺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