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这是自己朋友寄来的信可能宁向星还会心疼一下,责怪两句。
但这是宁金彬寄来的。
[宁向星,你这个小偷,害命的凶手,报应终会来到。
坏事做绝的你现在噩梦缠身,报应不爽了吧,卖了房子丶家具,散播谣言,恶意中伤,毁了我母亲和你父亲的工作和名声,可是心中得意?
如今天理昭昭,我已出息,成为委会中的一员,现在要对你,你这个恶棍,人民群众中的毒瘤发起歼灭宣言,你一定会不得好死的。
不日将来索回属於我的一切,若是你不还回来我母亲的贴身饰品,我将和你势不两立,至死方休。]
伴随着信件而来的恶意,几乎都能从中嗅闻。
冷意森森。
却也伴随着宁向星的戾气暴涨。
谁造谣了,谁抢走你母亲的贴身饰品,你这条狗命不还活着吗?还能写信来威胁我,动摇我好不容易平复沉淀下来的心。
宁向星闭了闭眼。
委会是吧。
了不起是吧。
与其被你吓唬,被你影响,不如我先下手为强,大不了兵来将挡,狗来土掩。
宁向星根本没有了睡意,一个晚上写了六篇稿子,其中四篇带画。
换汤不换药的润色後,给六个大省的报社都准备了一份。
鼓囊囊的一堆,放在桌上突兀得很。
宁向星的三根手指好像都要麻了,终於丢了笔,手抖了好几下。
天边已经亮了,宁向星站起身,在冷水里丢了几块冰,让自己更加清醒,面无表情的推着车子准备去上班。
没多久被穆原拦了下来。
他是来送包子的,昨晚没能把宁向星留下来吃饭,一个晚上都在想自己笨。
今早就特意四五点起来弄包子。
喧软的包子还烫人,四个挨挨挤挤装在了一个搪瓷杯里。「应该来得及吧,你先吃,吃饱了再上工,若是吃不完,吃一个也好,很鲜的。」
宁向星看着那柔软的包子,移开视线:「不吃。」
他的状态不对!
本来就紧盯宁向星的穆原第一时间察觉到了,他动作比嘴巴快,一下就控制住了龙头,站在了宁向星的正前方。
一力降十会,古人诚不欺。
穆原一只手就让宁向星难寸进。
一晚没睡的不适,逐渐上头根本消退不了的愤恨恼怒恶心,冲击着宁向星。
「让开,我要上班。」
不可以迁怒。
宁向星不断的提醒自己。
可穆原跟个二愣子一样,「宁向星,你怎麽了,谁欺负你了丶」
谁欺负我?
呵。
多了去了。
「我说,放开!」宁向星已经在爆发的边缘,脚下一个用力,自行车,还是动不了。
他都直接站起来了,和穆原视线持平,依旧无法和穆原的力量抗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