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焰和岳淼活动活动筋骨后跟画家致谢,画家却将画送给了两人。
画卷呈现在两人面前,显然与两人各自想象的都不同,覃焰的眼神并不猥琐,而是款款深情,岳淼的脸上也不是害羞,而是一种嗔怒,带着小女儿情态,十分可爱。
两人都沉默了,似乎在重正视自己的内心,又重分析对方的心理。
看对方的眼神都有变化。
“淼哥,你就承认吧。”
覃焰拿着画,大摇大摆地走在前面。
岳淼又开始心烦气躁,踹他一脚:“承认什么?”
覃焰差点又没站稳,“哎哟,您这双贵脚什么时候可以放过我啊,一路上被你踹八百遍了!”
岳淼趁机走到他前面,上了楼。
“淼哥,多大事儿啊,你慢慢接受,我等着你……”
魔音绕耳,岳淼用力地碰上了房门。
距离拉萨几千公里的养老院在下大雨。
吴院长从居委会听到了风声,上面似乎有想拆繁荣街的念头,此刻,她站在窗边看着章家这百年的宅子,心里不是滋味。
几分钟后,门口出现一个打黑伞的年轻女人,吴院长开了办公室的门,下楼去迎。
姜晨拍了拍身上的雨水,一脸疲惫,她自打知道覃焰得了抑郁症后就开始大量查阅资料,咨询各种专家。
哪怕覃焰在电话里婉拒了她的好意,但她还是把这件事揽在了身上。
吴院长看着覃焰的诊断报告,眉头紧锁。
“你要不是他的老同学,我真不敢相信这上面说的是我儿子。我这个当妈的……”
吴院长摇摇头,苦笑。
姜晨喝了口茶,开始安慰:“您看您都没有看出来,说明他要不就是藏得紧,要不就是症状还不明显。覃焰打上中学那会儿就觉着自己是个男子汉,这点事儿他兴许根本没放在心上……”
“那也不行,我得赶紧给他打个电话。”
吴院长说着就拨通了岳淼的电话。
岳淼的。
挂了电话后,吴院长现姜晨的脸色变了。
电话里,她对岳淼说:“晚晚啊,你说这臭小子怎么可能得抑郁症呢?你替我多陪陪他吧,你说的他肯定听……”
吴院长和覃焰岳淼是一类人。
不信病,不信命。
她相信覃焰是存在这种症状的,她难过的是这小子自己扛着不跟她分享,而她始终认为,这不是个大事儿,以她对自个儿儿子的了解,他必定是有能力去化解的。
就冲他对岳淼那份儿心,这能是有抑郁症的人干得出来的吗?
哪个抑郁症还有这闲工夫去追姑娘?
“姜医生啊,谢谢你的一番好意,作为患者家属,我会密切关注他的身心状况,你看眼下他也和女朋友出去散心了,是不是对病情有一定的帮……”
“女朋友?”
姜晨慌了。
吴院长知道覃焰的心思,为了不耽误人家姑娘,她想趁机拂了姜晨的心意。
“是啊,覃焰没跟你说过?他追这姑娘都追到医院里去了,眼下这姑娘的奶奶就住在我们养老院里,这门亲事我跟老人家都同意了。”
亲事……
出了养老院的门,姜晨站在路口打车,大雨依然下着。
伴随着滚滚雷声,她看着水面上自己的倒影形单影只,孤独又瘦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