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清澜摇头:「我说的都是真心的。咱俩一起没日没夜地选过乙方,这点我还能不清楚吗?」
说到这个,魏清澜就又突然想起千年合作的事,她想问问,但毕竟周鹤刚提到自己要离职,所以话在嘴里转了圈,魏清澜还是吞下去了。
现在可不是什麽好时机。
周鹤听到她的夸赞,心中更是难受了。
他累死累活也没个好结果,唯一的安慰可能是魏清澜的理解。
魏清澜察言观色,也没继续问周鹤的伤心事了,转移话题聊起日常。
比如附近的餐饮推荐,比如他平日的爱好。
周鹤顺着话题转换心情,侃侃而谈起来,甚至把自己收藏整理的附近好去处清单发给了魏清澜,也当作是一种新旧交替。
魏清澜当真认真看起来,也认真地询问周鹤的评价,仿佛只是朋友间的闲聊。
魏清澜不经意提起周末的演唱会,终於看到周鹤眼里有光闪了闪,像是憧憬。
毕竟还是上班时间,两人也没在阳台待太久,一起往室内走去。
室内跨入阳台处有个转角平台,一棵发财树摆放在那,刚好能遮住一人的身影。
所以魏清澜是走近後才发现,赵景初不声不响地靠在树後的角落。
周鹤也看到了他,脚步顿了顿,最後什麽也没说,按照既定路线转弯离开了。
魏清澜停下,眼见着周鹤走远了,才看向赵景初的方向。
赵景初也正盯着她。
面无表情,脸色平静。
只有那双眼的深处不设防地流露出些纠缠来,叫魏清澜有点不忍直接离去。
她调转脚尖走近,站在他面前:「站多久了?」
「不知道。」赵景初的头微微仰靠在身後的墙,垂下的眼尾扫向魏清澜,听不出语气,「可能从你们凑在一起看手机开始。」
魏清澜自动无视了他的阴阳怪气,问正事:「你和周鹤怎麽了?」
周鹤虽然骂了句赵景初,但关於矛盾原因却是根本没有透露。这才最危险。
若是大肆吐槽,那麽就还抱着希望对方改变的念头。
若是不吭声,就极有可能是因为不屑於再说。既是不屑,就很难有转圜馀地。
可魏清澜觉得周鹤不该走,也不能走。
在缪斯工作的这些天,她看得出周鹤对於一个团队高效运转起到了多大作用。
这种作用是润物细无声的,正常情况下无人察觉,失去了才懂得什麽叫割到大动脉。
赵景初不懂吗?不见得。但周鹤能这麽生气,百分百是因为赵景初作妖。
而从感性些的角度说,魏清澜也不想周鹤和赵景初就这样闹着矛盾稀里糊涂地分道扬镳。
赵景初嘴角紧绷,半晌问道:「他跟你说什麽了?」
魏清澜如实相告:「说自己要离职了。」
「只是这样?」
「不然你觉得他会说什麽?」
赵景初被问住,不动声色地瞎扯以作掩饰:「谁知道会不会诋毁我。」
魏清澜却反问:「他是什麽样的人你不比我清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