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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剑光闪过，如云如波，她干净利落地耍了一套把式，绿袖睁大眼，一时间震惊得说不出话。

  这还没完，少夫人指了指不远处某棵树木：&1dquo;把那片叶子弄下来。”

  双双领命而上，一个疾冲，剑气顺势挥砍而出。那片凝满露水的绿叶，便沉甸甸落下，坠到她剑尖，啪地一声响。

  少夫人抚了两下掌，露出满意表情：&1dquo;方才在茶棚偶遇地痞无赖，多亏这位女侠出手相助，此地人多而混杂，还是需要多些人手傍身。”

  &1dquo;在山上这些时日，她便同我们一道。若有人问起，为防口舌，只说是从府中带出来的，可晓得了？”

  众人皆称诺，双双亦挽了个漂亮剑花，收剑入鞘后同各位一一见礼。

  车轮再次吱嘎转动的时候，天色已经相当明亮了。

  雨后山林，是难以言喻的清爽利，层层青碧被洗涤后显出真正的欲滴之态。山中少行人，泠琅便将帘子挂起来，任凭湿润山风吹拂脸面。

  下人都在另一辆车中，此时她身边只有个江琮。凉风依稀，鸟鸣阵阵，令人惬意的静寂中，一道声音冷不丁响起。

  &1dquo;这位凌姑娘是何人？”

  是江琮在问话。

  泠琅早就等着他问：&1dquo;从前认识的朋友，至于旁的&he11ip;&he11ip;我也不甚晓得。”

  江琮目不斜视：&1dquo;那她也不晓得夫人生平？”

  泠琅点点头：&1dquo;当时虽度过了一段亲密时光，但心底里也知道迟早会如萍散，有些话不如不问。”

  江琮凉凉道：&1dquo;那样也能交付真情，倒是潇洒。”

  泠琅用手撑着下巴，去看窗外不断后退的绿意：&1dquo;不得不潇洒罢了，在那种境地里&he11ip;&he11ip;”

  她回过头，忽然问：&1dquo;我问你个问题。”

  &1dquo;说。”

  &1dquo;假如你只能喝汤，有一天却得到了一块饼——你不知道那是什么滋味，也不晓得里面有没有毒，只知道它闻起来很香，而你已经喝够了汤。”

  &1dquo;饼是偶然得来，它或许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她慢慢地问，&1dquo;你会吃掉它吗？”

  江琮回答得很快，好像这并不是什么值得思考的事：&1dquo;不会。”

  &1dquo;但我会，”泠琅轻声道，&1dquo;这就是我明明不晓得她到底在于何方，师承何人，又有什么愿望，但仍愉快地同她交游的原因。”

  &1dquo;即使会有些无法估计的影响，以后再也无法见面也无妨？”

  &1dquo;是啊，”泠琅懒懒地吹了声口哨，&1dquo;至少那一年我过得很痛快。”

  江琮静静的看着她：&1dquo;若再也得不到这种痛快，那不就成了煎熬。”

  泠琅笑了，她好像早就料到江琮会这么反驳。

  少女望着满山野的青翠，漫不经心地重复了一遍。

  &1dquo;至少我痛快过。”

  半个时辰后，马车在一处高大古朴的山门停下。

  迎客的宗门弟子早已等候在门下，见来人禀明身份，便将人往山阶上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