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听了脸色不好也是真。
“那以后就别再提了。”
巴虎不看好这桩亲事,主要是看不上巴根,十六七岁的大小伙了,想娶媳妇只会在家里跟爹娘撒泼,跟小孩子想买衣裳似的。连离家出走都演上了,可惜有这个心气儿没那个能耐,挨几晚冻就受不了了,就这样还想跟家里人对着干?
蜜娘也尽了心,以后再怎么样她不打听也不问,反正她知道的也就这点情况,谁再找她问七问八她也不清楚。
漠北的冬天,天黑的尤其早,所以蜜娘在吃过晌午饭又带着大黄被巴虎送去了救济院,这次带的还有纸和烧焦的木条。
“木香,大雁的雁怎么写来着?”
蜜娘探过头问。
“我来写好了,等你回去跟巴虎学了再来教我们。”
木香现蜜娘会写的字不算多,字写的也丑,挺扎眼的。
“我也会写,我俩一起写。”
婉儿手痒,她从扈府出来后就再没摸过纸。
蜜娘轻松了,拍了拍手上的黑灰抬头仔细听老夫子讲学。
巴虎在看到斗大一张纸上写了密密麻麻的字时有一瞬间的心悸,“你们没去问夫子?他是夫子,合该把你们教会的。”
蜜娘小心的把纸上的雪花给擦掉,摇头说:“还是问你好了,那老夫子说话唾沫星子能喷人一脸,他可能不爱擦牙,口气不好闻。”
巴虎庆幸他还认得中原的文字,晚上点了油蜡坐在炕上教蜜娘对应的蒙语音,偶尔说起闲话了还能随口再用蒙语说一遍。在蜜娘亮晶晶的眼睛里逐渐迷失自我……
“没有夫子是你这样的。”
蜜娘眼里的光变了样,但还是遂了男人的意,捧着他的脸亲了亲他的耳朵。
巴虎舒坦了,也找到了当夫子的乐,满口胡言:“你才见过几个夫子?夫子都不是正经人。”
说着他还掏出枕下的春宫图佐证,“这东西是谁写谁画的?不还是读书人?”
说就说,他还翻开看是怎么回事?蜜娘按住男人的手,指着纸上的字说:“还没教完。”
“明晚再学,一次学多了你也记不住。”
巴虎又翻开春宫图,拉上被子嘀嘀咕咕道:“我们试试这个姿势,肯定不会压着你肚子。”
一夜风雪,室内汗涔涔,不被虎夫子所喜的纸张最先被扔下地,飘飘零零的被一烛火光照亮了一角。
次日,巴虎送蜜娘去念书,在她下车之前跟她要手里的纸,“你把你记住的教给木香她们,想不起来的就晌午回去再看一遍,免得记岔了再教坏了别人。”
说的有理,蜜娘把写满了字的纸放在车里,让巴虎回去了给她放好,别弄破了。
“交给我你放心。”
但他转手就把纸给递到了扈县丞手里,提意见说教学的夫子不行,“我还记的我当初才念书的时候,一天学十来个字都勉强,这就像是喂羊喝水,一碗水都喝不完,却被拎了桶往肚里灌,撑都撑死了。”
扈县丞抖了抖手里的纸,他也才知道难民里还有把字写的不错的姑娘,“行了,我知道了,晌午会给人说。”
巴虎心里松了口气,又问:“蒙语打算的是教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