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言自语不行?」
姬梵面不改色,哪怕脸颊被刺划出一条血线。
他站起身,立在窗台前,俯瞰窗外绿意蓬勃的树,树叶摩挲摇曳,沙沙作响。
他垂头,看向窗台边沿的一处踩痕,忽而失笑。
他的笑声笑得音折毛骨悚然。
姬梵回头,清朗的月色驱不散他眸中阴鸷,他语调缓和得近乎轻声细语:
「方才的奸夫是谁?」
「我不懂你说什麽?」
「月下敲响你的窗,想做什麽?」
「你不要无中生有。」
「是谁?」他一点点靠近,再度逼问,「他是谁?」
音折抬眼,直视他:「你听错了。」
正说着,偃奴忽然急急禀报:「主人,四喜被一个神秘人救走了。」
姬梵转身,将偃奴才修补好的身体抓来,掐住了它的脖子,将他炸得粉碎,只剩渣子。
那残渣并未落在地上,而是齐聚一群,贴着门缝飘走了。
音折浑身绷得极紧,不禁慢慢後退,直至贴上墙壁。
姬梵看了她良久,忽然问:「是凌尘?」
音折愕然,一时不知该说什麽。
她的沉默不语却造成了默认的假象,姬梵的齿缝中挤出阴冷的笑:「在我面前,你只提过凌尘。你们什麽时候勾搭上的?」
虽然她的确和凌尘勾搭了,但奸夫不只有他。
该不该供出另一个奸夫?不不,他们清清白白,哪门子的奸夫。况且金元思不远千里,为她取来了雪莲,做成了假死药。她就算再没良心,也不能供出他来。
音折银牙紧咬,道:「没错,就是他!」
凌尘,反正你和姬梵间有血海深仇,也不差多添一笔。
为了兄弟,就两肋插刀吧。
谎言一编织好,说出口便愈发顺畅。
「我早就倾慕凌尘已久,他虽然被你强抢道骨,但从不放弃,自强自立,现在还能同你打成平丶平手……」
音折说着,他见到姬梵的脸色一点点沉下,周身的血腥味愈发浓郁。
她卡了卡壳,心脏发悸,意识到现在还在他手上,不能作死,以免死在自由前夕。
她磕磕巴巴地解释:「我们之间什麽也没发生,就是我求他救我,他答应了而已。」
姬梵抓着她的肩头,将她带入法相天地中。
音折才进秘境,便被迎面而来的血腥味熏得喉咙滚动,低头欲呕。
她呕吐了几声,发现脚踩着的松软泥地,渗出红到发黑的血,血打湿了鞋底。
「呕……」
音折抬起脸,之前的桃花岛,如今血雨腥风,处处都是血迹,树梢上,山石上,全是破碎的残肢。血全渗进这座岛的泥土里,一踩一个血坑。不远处的莲海,早已成血海,翻腾着血水。
血腥味浓郁到音折呼吸时都有吞吐血雾的错觉。
她脸色发白,霎时弯腰吐了。
吐了很久,姬梵一直轻柔地拍着她的背。
「别怕。」
音折冒出冷汗,回忆起当初莲湖差点被他吃掉。
长久以来,他对她并不算苛刻,以至於那差点被吃掉的恐惧都渐渐遗忘。
现在嗅着这血气,她的恐惧才後知後觉从脊背上爬上来。
姬梵察觉到手掌之下,女人薄薄的脊背绷得紧紧,仿佛在压抑着逃跑的直觉。
他安抚地摸着她的脊骨,喟叹:「怕什麽,我现在不会吃了你。我们的赌约还未结束,吃了你,我可就有违天道了。虽然我一直很想知道,将你吞吃入腹,让你无知无觉的血肉和我融为一体,是一种怎样的感受。应当很令人满足吧。」
他听上去的意思像是,如果不是赌约,他现在就想吃了她。
姬梵的手顺着她的凸起的脊梁往下滑,按在
她腰骶部,将她压倒在地。
音折撑了满手濡湿的血,惊慌道:「你做什麽?」
「我想知道,你们到底做到了哪一步。」他在身後如此说道。
「什麽也没做!是真的!」音折後悔方才得志便猖狂,忙不迭解释,「真的没有,我们没有做。」
「所以,他看你几眼,就色授魂与,神魂颠倒了麽?」他一手压着她纤弱的腰肢,一手慢条斯理地解开她的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