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唇分开,银丝相连。
他用指腹抹去她唇瓣上亮晶晶的唾液,淡淡道:「还闹?」
音折真怕了,抓着他的衣衽假哭:「不闹了不闹了,真不闹了。」
她一头钻到他怀里,假哭作真哭,委屈地掉眼泪,弄得他身前湿哒哒的。
姬梵叹了口气,抚她的後背,哄她别哭。
他还不知道,她竟然有这麽多眼泪。
这些天,哭了那麽久,那麽多,竟还有麽?
「既然醒来,那便说说那天青竹居找的什麽人吧。」
他说话的嗓音还是那麽清淡,好像在跟她说那天晚上吃了什麽。
这是秋後算帐来了。
音折头皮发麻,浑身汗毛直竖。
她虽然怨金元思,但绝对没想要他的命。
要是真给他抓着『奸夫』,音折真不敢想像会如何。
她试探性地嘟囔:「无非一小倌。」
姬梵把玩她微卷的长发,发丝即使握在手里,也弯弯绕绕。
「可店主说那人是追着你来的。」
「那我就不知道了。」
「急忙送走他,可见你倒是很护着他?」
说话的这个语调还是平平,音折却感到话音外他的阴鸷和危险。
听他的意思,他还没找到金元思的身份。
音折心头安心,眼瞳狡黠一转,抬头冲他娇嗔:「我本来就是拿他来气你的呀,你要是把火都发在他身上,哪还有我什麽事儿?」
瞧瞧这美艳蛇妖,脑筋甚是机灵,黑的说成白的,竟将自己越轨行为美化成情趣,保护奸夫也成了钓鱼的鱼饵。
姬梵倒是一愣,真没料到有这样一番回答。
方才危险阴郁的气息雨化春风般散去,只觉上下一清。
「呵,那你们之间……」
他没有那麽简单被绕过去,那时分明感受到了她发泄後的舒爽之意。
音折嘟起饱满的红唇,垂下眼瞳。
「当时只是自摸了一下呀……非要说有什麽,见他脱了衣衫,身材长相颇像主人,所以一时情迷……」
「像我?所以你将他当作我……」
最後两个字,姬梵在唇舌间滚动一番,才缓缓吐出:
「自渎?」
「咳咳咳……」
这狡猾女人哪里敢承认自己差点假戏真做,只装得不胜羞涩,轻轻点头。
她粉面含羞,低声嚅嗫:
「况且,第一次不是给了你麽。」
此言将姬梵拉回那夜。
他刚入时就发现出红了,自然惊愕中也藏了些隐秘的欢喜。
当即携她入秘境,雪白亵衣铺地,全都接住了。
此刻那亵衣放在他芥子中的宝箱里,束之高阁,藏得严严实实。
本紧绷危险的氛围,早就暗含微妙,暧昧流转起来。
她还是侧着脸,羞於与他对视,他却心头早就软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