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摇曳,教司坊的窗户被关上,掩住春色。
而太清楼内冷冷清清,桌上的茶水渐渐变冷。
吞下杯底最后一口冷茶,楚绮杏摘下发髻上再寻常不过的金钗,塞进跑堂手中。
“赏你了。”
次日清晨,顾清凛再次造访公主府。
“观雪亭昨日已经竣工,今日世家们要去赏雪吟诗,我特地交代他们备了些你喜欢的茶水点心。”
若不是去了太清楼,她还真以为顾清凛是在处理观雪亭之事。
楚绮杏沉默一会儿才道:“世家公子都在,我如此抛头露面,你不介意吗?”
顾清凛一怔,随即回道:“我怎么可能那么小气。”
只怕他的占有欲,全都留给了盛芊芊吧。
所有的不爱,都是从占有欲消失开始。
楚绮杏垂眸遮住情绪:“我身子不适,今日不去了。”
顾清凛担忧道:“可曾请了太医?今日我也不去了,下次和你一起。”
没有下次了,下个月,她就要远赴北疆和亲。
顾清凛丝毫不知,给楚绮杏倒了杯热茶,陪她待了大半日。
昨日看见的粥棚再次浮现在脑海。
楚绮杏状似无意提起:“盛芊芊身处教司坊,如何成的清倌,还有钱在外开救济坊?”
顾清凛身子一僵,很快回道:“应该是心悦她之人做的,助她洗清名声,早日赎身。”
“心悦之人”
几个字,刺得楚绮杏心间一阵剧痛。
她紧了紧攥着裙角的手,声音干涩。
“教司坊的官宦容得她如此?那人就如此确定,能赎她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