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太师摸着自己的胡子,捋了又捋:“这大事如果联系最近六皇子推迟回朝来想,恐怕是与六皇子有关。”
“儿子不太明白。”
郭睿明连连摇头。
“只有六皇子的事情,与我们家而言才不是好事,也不是坏事。”
郭太师目光落在马车明晃晃的窗纸上继续说道,“无论中书省的那道折子里面写的是什么,总归现在若水还没有正式成为六皇妃。那折子里的是好事,与若水是一件好事。若是坏事,与我们也无大碍。”
“哦——”
郭睿明这才明白常德在那只老狐狸跟他说的那句话的意思。
郭太师到底是在庙堂之上摸爬滚打了这些年,这些事情,还逃不过他的法眼去。
“那常德在倒是卖了个面子给老夫,让老夫知道今日早朝的事情是与六皇子有关的。他这是想让我们提前做好两手准备。无论是福是祸,总要把我们自己摘干净。”
郭太师收回目光,重闭上了眼睛。
郭睿明也不再多话。
多年的朝堂默契,让这个父子俩在这一瞬就想到了说辞。
*
承明大殿之上,各部按照惯例汇报了各部一些棘手、需要众臣讨论的事情。
今日早朝的事情不多,总共花了半个时辰,各部就已经把事情汇报完毕。东陵帝与太子、众臣商议之后,很快便定了决策。
随后东陵帝挥一挥手,准备散朝,立即有御史上前一步,要求有要事奏报。
东陵帝现在看见御史就脑袋疼,偏偏这御史台的奏表又不得不听。
只好沉下脸,让那御史奏报。
那御史跪下,一拜,而后从袖子里掏出一沓纸双手奉上,朗声道:“请陛下先看看微臣手上的东西。”
东陵帝一眼扫过去,就看见那一沓纸上密密麻麻的全是字,一股疼痛,从脑门直钻进脑子深处。
邹庆上前接过御史手中的纸,呈给东陵帝。
东陵帝揉了揉太阳穴,喝了一口茶,才缓缓展开那一塌纸。
那纸上面写的东西很多,站在大殿之下前面的满朝官员好奇地悄悄瞄着。
兵部尚书刘旗戳了戳站在身边的工部尚书李涵,低声道:“你觉得是什么?”
李涵先是摇头,而后又轻声回道:“恐怕不是什么好事。”
“何出此言啊?”
刘旗不解。
李涵扬扬眉:“你看陛下的脸。”
刘旗才刚抬头,就看见东陵帝把那一沓厚厚的纸压在手中,恨不得尽数揉碎,而后“啪”
的一声拍在桌子上,厉声问道:“你哪来的这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