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说到这里,李望舒的眼泪,不受控又下来了,她忙用帕子摁住了眼睛。
抱玉和福满对视一眼。
李望舒对裴清琅有好感这事,他们俩都知道的。
福满挠了挠头,用眼神询问抱玉‘见到裴世子,也不是什么大事啊,公主为什么要哭呢?’
福满是内侍,不如抱玉心细,抱玉从李望舒这话中,隐约嗅到了不同寻常的意味,她转头冲福满道:“你昨夜也一宿没睡,你先去睡吧,公主这里,我守着。”
福满一听这话,便知道,她们俩要说女儿家的悄悄话了,便躬身退了出去。
直到殿门阖上之后,福满才转过头,一脸郑重看向李望舒。
“公主,您昨夜是不是和陈国太子……”
“是。”
没等抱玉说完,李望舒就给了她答案。
抱玉满脸惊愕。
“怎、怎么会呢?陈国太子,他不是一直不近女色的,他怎么会……”
说到一半,抱玉的眼泪,也跟着下来了。
她明白,李望舒为什么哭了。
李望舒对裴清琅有好感,所以李望舒不想让裴清琅看见她不堪的一面,可偏生,今晨,她从东宫出来,正好撞见了裴清琅。
裴清琅是个聪明人。
从先前他岔开凌霄的话为自己解围,李望舒便知道,裴清琅已经猜到了。
所以她才会哭的这么凶。
可哭过之后,泄完了,李望舒就释然了,甚至还能反过来安慰抱玉。
“好了,我没事,你也别哭了。”
抱玉膝盖一弯,便跪在李望舒面前,泣不成声道:“都怪奴婢们没用,是奴婢们没保护好公主。”
抱玉这人,表面上看着沉稳。
可一旦事关李望舒,她就开始拎不清了。
李望舒抬手扶了扶额角,没说话,只是眼神微凉,盯着抱玉看。
抱玉哭着哭着,声音不由弱了下来,不安叫了声:“公主。”
这一次,李望舒没有向以往那样,安慰抱玉,而是冷声道:“你是在陈国待久了,便如陈国女子一般,被男子压弯了脊梁骨了吗?”
这话像是当头棒喝,打的抱玉狼狈毕现。
“公主,我……”
李望舒却没给她开口的机会。
“我哭,是因为我对裴清琅有好感,让他看见我难堪的这一面,我觉得羞耻。你为什么要哭呢?”
“奴婢心疼公主。”
李望舒知道,抱玉说的是实话,所以她冲抱玉伸手。
抱玉忐忑不安握住李望舒的手,慢慢站起来。
李望舒这才道:“我知道你心疼我,但是抱玉,我能哭,你不能哭。在我们李国,守贞是男子该做的事,并非是给女子的枷锁。你如果因为我与陈妄之间的事而哭,便是在给我戴枷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