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康还在西汉。。。。。。
“殷康呢?”
长笙紧接着问,一脸焦急。
阿铁却道:“我也不知道,没人跟我说西汉兵的时候世子去哪了,不过我想着,肯定是被西汉的人扣下来了,奶奶的,西汉不仁不义,居然。。。。。。哎,王子,你去哪!”
长笙衣衫单薄的跑去殷平帐篷的时候,他人已经前去九嶷高台了,整个北都城像是一时间塞满了人,到处乌泱泱的一片,那些人看起来像是拾荒而过的流民,一个个衣衫褴褛面色蜡黄双目无神的大片穿梭在白地上,长笙没想太多,拉住一个巡逻而过的武士问道:“张道长呢?有没有看到张道长?”
武士一脸疑惑,说道:“王子难道还不知道,张道长早在一个月前就失踪了,若不是赶上这场动乱,大君肯定要吩咐秦将军前去找人的。”
怎么会这样?
长笙站在冷风口处,脸上刮过刀割一样的风刃,他却像是没感觉到一般。
第33章
夜色深沉,苍劲的古道两旁大雪纷飞,浩浩荡二十余万人马的大军正在路途上艰难跋涉。
一小队黑衣人马正悄悄潜伏在两旁高山之间,黑夜下,只能看到有几十双黑色的眼睛正一眨不眨的俯视着大地,雪沿着风帽飘下,将领的整个头都埋在白花花的雪下。
“王子快看,他们分队了。”
武士在一旁小声的禀报着,殷平微微眯起双眼,就见下面数万火把涌动,不一会儿,原本偌大的队伍就像是被切割了一般,小块小块的重排列。
少年绷着一张脸,整个人趴在冰冷的岩石上,冷哼道:“这么大的雪,就连咱们的人也冻的耐受不住,更何况是一群汉人,再不分队前行,恐怕又得冻死一大片。”
来的路上斥候已经查探过了,因为气候的原因,西汉很多士兵都或多或少的被冻出了问题,死伤更是达到千人之余,。
梁国英也算是胆子大的,这么晚了还要吩咐队伍继续前行。
这极北的地区,白日里行进都难,更何况是夜晚。
武士静静的凝视了一会儿,随后,只见下方的队伍前面,一个身穿火红色大氅的男人突然涌入视线,那人高坐大马,一双眼睛来回的转着,像是一只警惕的豹子,一手扣住腰间的长剑,似乎随时都能一跃而起与对方厮杀开来。
“梁国英?”
殷平蹙眉问道,即便相隔很远,他依旧能够感受到男人身上所散出来的强大压力。
武士点头,开口道:“前几天我们有探子来报过,就说那人穿着火色的衣服,腰上还别着一把黑金长剑,想来就是他了。”
殷平抿着一张嘴不说话,一双眼睛直直的盯着下面的那个人。
似乎是感觉到了危险,正打马前行的男人忽然一挥手,整个队伍都停了下来,殷平一顿,呼吸都要凝滞了——就见那人忽然转,眼睛直直的朝着自己的方向看来。
众武士均是一惊,却丝毫不敢乱动,殷平年轻气盛,知道下面那人应该是现了他,却还是瞪着双目与梁国英无声的对持着。
虽然只片刻的目光相遇,却是让殷平出了满身的汗,双手也不由自主的抖动了起来。
直到下面那人嘴角牵起一丝莫名的笑意,继续开始前进,殷平这才微微松了口气,喃喃道:“果然是名不虚传,不知道我草原能有谁有幸将他斩于马下。”
正想着,前去打探的斥候过来回信,在殷平耳边低语了几句,少年这才吩咐众人起身,赶忙朝着金帐宫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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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都大牢饶是深夜之际依旧一片白光刺眼,越往深处,就越是寂静。
拳头大小的窗口,白毛子风在嗷嗷的嚎叫着,李肃一身早已不知多久没洗的衣衫在本就腥臭的大牢内越显得邋遢了起来。
冰冷漆黑的墙壁上被从前的客人刻着一道道七扭八歪的年轮,李肃静静阖目躺在还算干燥的草垛上,一张脸笼在暗影之下,显得分外的苍白。
远处因为受过极刑出若有似无呻-吟的死刑犯大半夜还在垂死挣扎着,李肃置若罔闻,直到听到一丝轻微的脚步声传来,这才缓缓睁开了眼。
李肃:“。。。。。。”
“李肃,是我。”
他一抬眼就撞上了那双漆黑幽深的双眸。
三四日不见,李肃似乎瘦了很多,他身上还有那些日子俩人在地宫时留下的血迹,已经干涸的有些黑,他头也是乱糟糟的,整个人显得有些臭烘烘,长笙不由的觉得鼻头略微酸——他这么爱干净的一个人,如今却成了这个样子,长笙只觉得心疼极了。
李肃从草垛上起身走了过来,他手脚上均套着铐子,冰冷沉重的铁器拍打在地上出刺耳的尖锐,走至牢门边上,他伸出手一把握住长笙冰冷的指尖,皱眉道:“你怎么来了?”
长笙身后还跟着大虎和阿铁,两个少年看李肃的眼神明显十分不善。
“我来看看你。”
长笙说着,忽然从怀里掏出一包黄色的油纸包,他小心将那东西递了进来,笑嘻嘻道:“我给你带了热包子,你赶紧吃吧,一会儿我带你出去。”
李肃垂了垂眼睑,不动声色道:“长笙,你难道不知道什么吗?”
长笙努力的压制住内心的汹涌,吸了吸鼻子,说道:“我都知道,李肃,我不怪你,西汉的皇帝要打我们夜北,这跟你没关系,就算你是个大人,又能有什么办法呢?你是我的朋友,我一定要救你走,你快吃吧,一会儿等他们换下一岗的时候人就多了,就不好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