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想想就好麻烦,白玉洁无奈地叹了口气,想了想这个事大概还是自己造成的,她就更是忧愁了。
忧愁的白玉洁久违地又做起了红娘子,她今天心情很不好,就去每一户曾经让她很不开心的人家逛了一圈,现那些看起来光鲜的大家里几乎都少不了各种腌臜事,尤其她重点盯过的几家,比记忆中乱得更厉害了,她的心情诡异地又好了几分。
心情好了点的红娘子坐在房顶看了会儿月亮,正准备打道回府,却忽然远远瞧见某处房顶有一个黑衣人猥琐的身影。
之所以说猥琐,是因为那黑衣人和白玉洁之前遇到大内密探的时候不一样,那些密探都戴着银质面具,行为动作很是利落飒然,即便是做梁上君子都有一副迷之坦然的样子。不像这个黑衣人带着黑色面罩,唯露出的两只眼简直是贼眉鼠眼的真实写照,再加上他时不时探头张望,看起来就像个不怀好意的小毛贼。
这种贼白玉洁从没见过,但她记得她那位冷若冰霜的师父说过,好像是叫……采花贼?
几个纵跃,白玉洁轻巧地落在黑衣人背后某处阴影躲藏起来,亲眼见他落在某处院落的花园,不过让白玉洁惊讶的是,那院落里居然有丫鬟在接应这人!
“怎么才来?快,跟我来。”
听起来那丫鬟脾气还不小,不过看样子倒是焦急比较多,黑衣人说自己路上遇到巡逻耽误了点时辰,丫鬟气哼哼地带他去了旁边的一个内院,白玉洁放眼一看就知道这是这家小姐的院子,而且还是个不得家主喜欢的小姐。
离主院很远不说,她转了小半圈都没瞧见几个护卫,甚至那领贼人进去的丫鬟都有可能是这小姐身边的丫鬟……
白玉洁无端地火大了起来。
眼看她的猜测成真,那丫鬟真的把采花贼迎入了小姐的房间,而且开门的时候她隐约看到那小姐正躺在床上,不知是睡着了还是被动了什么手脚,总之那黑衣人肯定会得逞,她忍不住沉下脸。
她在墙头待了一会,看到丫鬟偷偷摸摸地离开了,顿时俯身向下,正要下去救人,却忽然被人从后面揽住了腰。
“先别冲动。”
熟悉的声音,伴随着男子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后,白玉洁整个人一僵,迅退开到一旁一脸警惕地看着来人。
“你怎么在这?”
难道他在跟踪她?
“郡主别误会。”
大概猜得到她在警惕什么,卫简棠坦然地摊开手,“在下是受人之托在这里救人的。”
“大内密探私底下还赚这种钱?”
她还以为他们只为皇上做任务呢。
“嘛……国库有点吃紧。”
卫简棠笑眯眯地睁眼说瞎话,不过他到底还是记着屋里有大事,顿时手朝背后一挥,跟来的手下有一人悄悄潜入了方才白玉洁想去的房间。
没一会儿,屋内传来一声闷哼声,门再开的时候,白玉洁就见那手下扛着被打倒的黑衣人走了出来,而他身后是穿戴十分齐整的一名女子,似乎正是这院落的主人。
“这……”
白玉洁有些看不透到底生了什么。
“其实没什么,提出需要帮助的正是这位齐大小姐。”
卫简棠轻笑,“那贼人是恒河一带有名的采花贼,在那边抓他的风声紧了,这才溜到京城来的,不过天子脚下他胆子很小,来了一个多月,这还是他头一次出来作案,看来齐家人出的钱不少。”
他们也这才能抓到他。
头一次却被大内密探逮了个正着,看来这采花贼也是死期到了。
“所以……我其实瞎操心了?”
白玉洁喃喃地品着这个滋味,有点失落是真的,不过还是为这位齐大小姐的机智感到欣慰,看来也不是人人都像当年的她自己那么傻。
“这齐小姐很不错。”
原来世上有人比她面临的糟心事更多。
“嗯,她是地字营最近加入的人。”
卫简棠意外地道出真相,“虽然没什么武功,但性子很沉稳,胆大心细,是个很适合做潜伏任务的人选。”
放任采花贼进自己房间,可不是胆大……不对。
“你跟我说这些作甚?”
大内密探的成员不是都要保密的吗?
卫简棠却是无所谓地笑了笑。
“明日开始这世上不会再有齐大小姐了。”
言下之意,齐小姐舍弃了自己富贵的出身,决定隐姓埋名成为一名眼线。
白玉洁忽然不再说话了,她从这个齐大小姐身上或多或少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只不过她如今还有皇后这个亲人,所以做不到齐小姐这般决绝,转而一想,齐小姐连身边的丫鬟都背叛了……她该是彻底绝望了吧,才做出这种选择。
“郡主可是在愁安国公爵位的事情?”
眼看她一直沉着脸不说话,卫简棠忍不住开口询问,白玉洁怔了下。
“这是好事,我有什么可愁的,至少再也没人说我嫁不出去了。”
她忽然有些嘲讽地扬起唇,“或许下也对这爵位有想法?”
她说这话完全没好气的,主要是自从圣旨搬下来,原来那些背地里说她肯定嫁不出去的贵夫人就又纷纷通过各种手段向她示好,甚至还有往常爱慕白三小姐的“正义人士”
也在试图讨好她。
饶是自认见惯了世态炎凉的清奚郡主也忍不住被这些人的嘴脸恶心到了,因此现在的她几乎一听人提到那爵位就忍不住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