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诸王,居于山上。
“视野广阔,却没梦想。
“他们不知,山下我辈如何仰望;
“亦不知晓,俗世滚滚我们为王。”
李斯特用手肘碰了碰柏辽兹,说:“这是新歌剧的选段吗,埃克托尔?哈莉特教给她的?”
巴黎人回想片刻后答道:“不清楚……不过哈莉特的戏剧里,似乎没有这样风格的曲子。”
“世间诸王,为所[yu]为。
“拥有一切,孤独如常。
“身处高堡,却无法心安;
“山下众生,正彻夜欢唱。”
桑用余光瞥向肖邦,“听唱词,是挺有意思的歌。这位小姐是……喝醉了?”
肖邦没有回应,只是严重的微光越明亮了。
“体验爱情,感悟生命。
“[ri]复一[ri],夜复一夜。
“若只为饱食屈膝,活着又有何意义。
“时光如风般飞逝,享受生活最重要。
“只要不违背常理,不会有痛苦记忆。”
倒吸凉气的声音成为三位男士的主旋律。
但桑开怀地吹着[kou]哨感叹:“nousonfait1o39;amouronvit1avie,jouraprèsjour,nuitapresnuit(我们[ri]以继夜纵情做。爱享受生活)!我喜欢这句歌词,very喜欢。”
听到这句歌词,原本温柔微笑着的肖邦瞬间变得惊恐万分。脚步停顿,他注目着欧罗拉歪歪斜斜的背影,看起来像是被扔进了西伯利亚冰原上。
[bo]兰人迅冲了过去,圈住罪魁祸轻掩她的唇,慌乱地环顾四周,下夜深人静的街道绝无游[dang]的人影后才松[kou]气。
“弗朗索瓦大坏蛋,不让我弹琴,还不让我唱歌……我太难过了……”
“……欧罗拉,别闹,我给你弹琴,我给你唱歌,好不好?只要你乖乖的,走回去还是坐马车?”
“哦,那乖乖的……散步没有结束,你唱?”
“……”
“骗子,那我继续唱……世界诸王——”
“亲爱的,我誓我们家以后没有酒柜了!”
……
桑平静地注视着前方的一切,那个她一直注视的人行为和举措都颠覆了她的认知。
她察觉到有人靠近,不须抬眼,她知道一定是李斯特。
“很好的画面,对吗,乔治?”
“嗯,像小说里写的一样。”
“你……和他说完了?”
“没有,我什么都没说。看到这一幕后,就算很遗憾,我也不想再提及了。”
李斯特没有说话,拍了拍桑的肩。
他听见她像微风一样的呓语,过境后不留一丝痕迹。
“他从来注重自己的仪容,绝不会和一个醉酒的人同行……但现在,他有了可以放下外在枷锁的人了。弗朗茨,我只会做我有把握的事,包括爱情。那个人的心,[jiao]出去,就很难再改变了。”
*
次[ri],宿醉酒醒的欧罗拉,迎面而来的第一张脸孔就是平静却肃穆到在酝酿海啸的肖邦。
那些断片的记忆突然间零零碎碎地在她脑海中复苏,令她突然想跳窗出逃。
“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我亲爱的夫人?”
“哈、哈哈……话、话说,亲、亲爱的先生,您介不介意和我……旅行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