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班方阵气势磅礴地响起口号:「一班一班,很不一般,不争第一,只压十一!」
——前所未有的气势和声音把台上的老胡吓了一跳。
「噗——」
五班队伍里的段临听完笑喷了,用手肘碰旁边的墨凛,低声说,「我赌两包辣条,这口号肯定是路哥想出来的。」
墨凛憋着笑装深沉:「不赌,你必赢。」
修礼的运动会采取积分制,一个项目一轮积分,全部项目比完後再统算每个班的总积分,以此来排各个班的名次。
在加菲声情并茂的开场白过後,各个项目开展起来。路望许报的是跳高和三千,长跑的项目比较靠後,所以路望许得先去跳高处检录。
跳高和跳远在两个方向,路望许在擦过江砚肩膀的时候停了一下说:「跳高的第一我预定了,跳远你要是不也拿个第一回来,爸爸看不起你。」
没过一秒,路望许就听到一声很轻的笑,江砚说:「嗯好。」
直到热身的时候,路望许依然感觉耳朵有点痒,他烦躁地揉了一把耳朵,在心里把江砚拉出来打了一顿,觉得这狗东西故意的,好让他拿不到第一到时候反过来嘲笑他。
「口号喊得挺好,但是说大话容易遭雷劈啊路望许。」杜兴扬边拉伸胳膊边朝路望许走来。
路望许翻了个白眼,感觉这傻逼一过来他这边的空气都不好了,「雷要是不劈你我都觉得它眼瞎。」
他说完留给杜兴扬一个冷漠的後脑勺,径直去排队了。
杜兴扬咬牙,跟了上去。
…
跳高这边最後只剩下了两个人,路望许每次都是堪堪擦着杆过的,导致杜兴扬总觉得他是因为运气好,但踏马的他这运气也太好太长了吧!
杜兴扬心里憋着火,在最後一次跳起时脚碰到了杆。
吁——哨声响起,站在旁边等结果的路望许双手抱臂,在杜兴扬落地後黑着脸看过来的时候挑了挑眉。
男生站姿放松,眉眼带笑,脸上却是大写的『你是傻逼』四个字。
路望许利落转身,白眼刚翻完,就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江砚——还有旁边的段临和宋贺州。段临还在跟杜兴扬进行着小学生交流,一个得意地冲人吐舌头扮鬼脸做牛角,另一个火大地磨牙瞪眼挥拳头。
简直没眼看。
路望许朝人走过去,顺手拿过江砚手里的半瓶水,拧开盖仰头喝了一口。宋贺州的手停在半空,手里是一瓶没开过的水:「……」
「路哥……」
路望许抬手用袖子抹了把嘴角,把水盖好又还给了江砚,「嗯?」
宋贺州看了眼当事人,见他一脸平静,於是话到嘴边又改了口:「……路哥牛逼。」
「啊哈哈哈哈哈,你们看杜兴扬气的那样!」
段临以一副胜利的姿态结束了和杜兴扬的战斗,「虽然第一不是我们班的,但路哥是我的路哥,啧啧啧,路哥真给我争光!我现在路过十一班都横着走!哈哈哈哈哈……」
「毕竟,你爸爸还是你爸爸。」路望许小臂搭上江砚的肩,问,「怎麽样,我们班有没有双第一?」
江砚偏头看他:「我不是说了好?」
路望许『切』了一声:「就算你没拿第一,这个好也能说通好嘛。」
「卧槽,你们班开了挂来的吧?」段临见两个第一都没了,不平静了,「不行,我得去别处看看,总不能第一都是你们家的。」
说完人跑了。
宋贺州哀怨地看了眼还在说话的两人,莫名觉得自己有点孤零零的,「不是,是我这个障碍跑第三不配拥有聊天权了吗?」
路望许说着说着就要去勾人脖子,闻言偏头:「恭喜?」
宋贺州:「……」
妈的,越听越嘲讽。
「我跟你俩说,你俩要是再不理我,我就喊了!…我真的喊了!」
路望许莫名其妙,「你要喊什麽?非礼?」
江砚目光也瞥向他。
「我……」宋贺州『我』了半天,终於憋出一句:「路望许!你抢我兄弟!」
「……」
路望许无言片刻,回了句幼稚,然後松松勾过江砚的脖子,眉眼间尽是挑衅:「我就抢了怎麽样,现在你兄弟的脖子在我手上,没有一百万不放手,没有五百万不放人。」
江砚:「……」
「……算了。」宋贺州摆摆手,「你撕票吧,没钱。」
路望许憋笑:「那我再降点价?」
宋贺州:「最多两百加五十,多了赎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