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发过来的那几条好友申请路望许全都点了拒绝,这会儿对方又轰炸似地卷土重来。
——但这次规规矩矩地带上了备注:
我是路子羡!!!
光凭後面的三个符号,路望许都能猜到备注里的这位在收到拒绝後是怎样的跳脚,然後又是怎样咬牙切齿打下这句备注的。
路望许很不想接受,但是没办法,对方踩在他的死穴上。
加上好友後,对面的消息来得很快:
「爹:你不知道是我?」
当然知道啊,但话当然不能这麽回,於是路望许果断敲字:
「。:不知道啊」
对面回得飞快:
「爹:我就知道」
「……」
路望许看见他的名字就眼睛疼,手指动了几下把他的备注改了。
「路子羡:那个,我跟你说个事」
路望许维持着他不多的耐心:
「。:你说」
这次对面回消息的时间有点长,就在路望许耐心告罄丶打算假装掉线熄灭手机的时候,对面终於发来了一大段文字:
「路子羡:路耀去你学校了泥知道吗?就他刚刚才回来,回来後跟我妈大吵了一架,我听见路耀说他原本想去学校给你办走读,但泥没同意,我吗听後松了口气,但路耀又跟我妈提了另一件事,他说他过一段时间要去国外谈项目,还想把你带过去,因为这个,他还把项目时间延长到你高考後了,他就是想让你去国外读大学,反正这事我妈肯定是不乐意的,然後路耀今天好像还遇见顾阿你妈了,看他的表情应该是挺生气的」
这大段有点语无伦次和充分体现出『文化水平』的话顿时让路望许眼睛里残存的笑消失殆尽,他拇指抬了抬,眼尾下压,眉眼间浸上些冷意。
难怪刚才顾瑜问他路耀还有没有跟他说什麽。
路望许冷笑了声,他以为他是谁?
「怎麽了?」江砚问道。
路望许依旧盯着手机屏幕,言简意赅:「路耀想带我去国外。」
「不过他在想屁事。」
江砚默了默,点了下头:「既然都是屁事了,理他气自己?」
路望许手指微顿,心里憋的那口气忽地散了。他从那大段屁话里抬起头,眼角缓慢且讶异地一扬,瞥向江砚:「江砚,我突然又发现你的口才有点好。」
「。」
路望许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突然说:「江砚,我们一起考去别的城市吧。」
不要留在青川,也离开浅城,去一个离所有人都远远的城市。
江砚同样看着他:「好。到时候你来找我,我们一起走。」
「嗯。」
路望许的走读办得很顺利,原本这种事学校是会联系家长确认情况的,但也许是因为前段时间路耀才来学校提过这件事,所以加菲以为是他们已经商量好了,直接就给批了。
但现实的情况和路望许预想的还是有出入——宋贺州这货听说路望许换成走读了,别提多开心了,当天就从站着等江砚变成站着等路望许和江砚了。
这货像是八百年没跟活人说过话似的,一张嘴就能从教学楼一直叭叭到校门口,路望许想毒哑,哦不,想毒死他的心在这两天达到了顶峰。
但他没时间多想这个,不知道是因为顾瑜最近的状态还是因为宋贺州他们那天聊的话题,路望许这几天的神经一直绷着,和江砚刻意保持的距离恰到好处。
直到到了自己的领地,他脑子里绷紧的那根弦才会短暂地放松下来。
把门关紧丶反锁,路望许将肩上的书包一卸就抬手抓着江砚的後颈撞上去。
两个人已经好一段时间没怎麽亲密过了,这会儿难得只有他们自己,动作都有点重。
其实江砚在这方面大多数时候都是算温柔的,但无奈某人的吻技实在是令人不敢恭维,偏偏还是个不肯服输的脾气,於是每次的开头都是某人压着他的後颈,吻得又凶又毫无章法,闹得两个人的鼻息都乱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