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狗不会背叛主人。」
「最後,希望各位能够尽兴。」
台上的秦舟万众瞩目,全场的灯光一同打在他的身上,再没人注意他那肮脏落魄的身後,是如何踩着他们之间的情谊爬上这个位置。
话音一落,众人跟着鼓起掌来。
宴会的中心跟随着人群移动,秦舟走下舞台,那人流朝着便朝着这里近了一步。
五年四个月,一千九百四十五天。
乔淮生看着秦舟从这里路过,转身,几乎就要擦肩而去。
「秦总。」
乔淮生开口叫住他。
他斜倚在酒架旁,头发比以前长了些,开头是眼尾便含笑,姿态闲散,离近一点就能嗅到那在温柔乡里泡过的香水味。
好像不是来参加宴会,而是要搂着某个人的腰共度春风。
秦舟於是也回了个笑容。
只略略勾了勾唇角,商场上人人熟练的假笑,除了彼此,不会有人知道他们曾经如何刻骨炽热地贴近过。
秦舟端起一杯酒,与乔淮生轻轻一碰,将距离维持在一个不远不近的礼貌位置:「乔总,幸会。」
五年不见。
五年,原来只剩下一句幸会。
乔淮生握紧手中的酒杯,手臂未曾愈合伤痕好像又在这一刻清晰地刺痛出来,燃烧过一遍的火焰再一次烧过他的全身。
他抬头,终於更近地看到秦舟那双眼睛,眼窝深邃,眼尾凌厉,像是凶恶的狗,又像咬人的狼。
「是啊,」乔淮生说,「幸会。」
秦舟略一点头,视线从乔淮生被西装包裹的身体扫到脖颈处显眼的口红印,於是退後一步:「我那边还有事,失陪了。」
「顾舟。」
乔淮生终於开口叫他的名字,不叫秦舟,却叫顾舟。
秦舟蓦地停住了脚步。
一点单宁味在舌尖漫开,乔淮生晃了晃酒杯,声音不大,带着不容置疑的发号施令:「我让你走了吗?」
「五年前你走的那天我就说过——」
他说完这话,突然翻过手腕,手中的酒杯猛地向下一砸!
那些猩红的,酸苦的酒液在秦舟的头顶漫开,精致的西装瞬间成了一片狼藉。
在众目睽睽下,衣香鬓影的接风宴上,乔淮生抓着秦舟的衣领,一拳将他砸在了旁边的酒架上。
昂贵的酒液倾倒,画面被染成鲜红,他叫他顾舟,可周遭却只有碎了一地的玻璃,五年的时光如同不能收场的宴会横亘在他们身旁。乔淮生眼眸猩红,一只手扼着秦舟的脖子,好像要将人活活掐死:「我说过,」
他一字一句,用力强调:
「你要是再敢回来,我要你的命。」
第2章「乔淮生与他一同握紧手中的刀……
#惊!港城两新贵宴会大打出手,纵横之争已然拉开!#
关硕将页面调出来放在乔淮生的面前:「你看看你看看,让你昨天那麽冲动,现在都登报了吧!」
乔淮生只好将眼睛从手机屏幕上移开,看了眼新闻。
不得不说,摄影师拍的很有技术,一地的碎片里,乔淮生的指骨砸到秦舟的脸上,色调很暗,周围的观众是黑色的剪影,於是整个画面只剩那样一双眼睛。
秦舟直勾勾地盯着乔淮生,眼眸深深,像狼又像恶犬,好像是要从他身上撕下一块肉来。
乔淮生蓦地想起,好像第一次见到秦舟的时候,也是这样一幅画面。
那个时候他在做什麽呢?
哦,在尝试自。杀。
盛夏的纹身店里只有老旧的风扇,乔淮生手里把玩着刀刃,仿佛那不是见血封喉的利器,而是什麽通往极乐的工具。
纹身店是之前关硕中二期的时候非要盘下来的,没过几天就失去了兴趣,由於选址在老城区,交通不便人员混杂,花了多少就赔多少,於是乔淮生说要收的时候,关硕二话不说就同意了。
这里监控缺失,气味混乱,一个人死在这儿,估计十天半个月也不会有人打扰。
挺好的。
刀刃在手腕上压出薄薄一层血痕,乔淮生面无表情地看着那点鲜红,听说如果割断动脉,鲜血会像是瀑布一样涌出来。
也许在这个时候,他才会觉得自己是流动的,活着的。
乔淮生几乎是冷淡地看着自己被破开的血肉,随後,刀刃向下,狠狠一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