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定西南后,贺北与谢倦在西南陪贺岸小住了几月。
待它们回到芜疆,已是春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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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后。
芜疆的四月初,温暖如松州的初夏。春风饱有十里柔情,染尽漫山芳菲意。
“师兄!”
祁年左手拎着一只五彩斑斓的山鸡,右手拎着一只肥美的鲈鱼,一脚直接破门而入。
谢倦正坐在庭院内的石凳上捏小圆子,满手都是面粉。看到祁年那副神采熠熠,张牙舞爪的高兴模样与幼时无甚差别,忍不住勾起唇角,轻笑了一声,道:“当心,别踩到安安。”
安安又吃胖一些,圆滚滚的像个小球。此时正躺平在庭院两道侧、绿毯如织的草坪上晒太阳。
祁年将今晚的食材放置进小厨房后,探出一只脑袋来问:“师兄啊,我好饿好饿,有什么糕点可以先垫垫肚子。”
谢倦思索片刻,抬眸道:“屋里的桌案上有栗子糕、桃花酥。”
“唔。”
祁年冲进屋里,手都没洗,直接拿起一块栗子糕囫囵吞进肚里。
祁年这次造访两位避世师兄是带着任务来的。只是这任务让他有些难以启齿,他再过三日就要启程回松洲了。若不能将此事办成,估摸着徐棠会把他给绑上惩戒台打一顿。
祁年正思虑着,右肩被重重拍了一下。
“二师兄。。。。。。是吧,是我二师兄吧?”
祁年盯着眼前这个满头凌乱丝披散至腰间、胡子拉碴、眼神倦怠含着浓重血丝的邋遢男人,依稀能分辨出,此人是他的二师兄。
祁年此次造访芜疆,待了总共半月,都没见到这位二师兄一眼。
听谢倦说,贺北心血来潮想做一把武器,图纸计划落实完毕,便将自己关在二楼的室内做了起来。一做就没踏出那屋中半步,不见天日,除了谢倦也不肯其他人。
祁年都不禁感叹,他这个师兄懒起来不要命,刻苦起来也不要命。
贺北又在祁年肩上重重一拍:“年年,给哥烧水,哥要沐浴更衣。”
祁年想起那件事情,此时不敢忤逆贺北,乖乖去给贺北烧水。
贺北沐浴更衣、修正外表之后,又恢复从前般隽美无双,好看夺目。
祁年三年不见这个日常姿态张扬随意的师兄,如今现,他的眉眼间多了几分沉稳与内敛,但那份少年意气仍在。
“年年怎么同我一般高了。”
贺北摸摸祁年的头,目光“慈爱”
。
祁年眉心一皱:“我都多大了,还摸我头。”
贺北轻笑两声:“你在师兄这里永远都是个小屁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