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的月光之下,一玄衣男子已经在此静候多时了。
玄衣男子名为余崇义,轻功极好,剑术出众。
少年嘴唇轻启,无声地说着话。
没有声音,接着月色,余崇义能读懂少年的唇语,他说[何事?]。
余崇义将一瓶上好的创伤药呈给少年,见他面色平静,才说:“少主前两日的举动,已经惊动了他们了,不管是官府的人,还是中的人,都已知道少主人在宣陵城了,少主伤势未愈,为了我们的计划,属下建议,今后还是不要因兴奋而见血了。”
少年把玩着手里的瓷瓶,另一只手,银针极快地飞出,余崇义拔剑挡下了一部分,另一部分刺入右腿穴位,疼得他一个踉跄,跪倒在地。
余崇义抬头望向他,他又说了句唇语
[扫尾,是你的职责,办事不力,该罚。]
余崇义将右腿的银针拔除,淡然回道:“下次会注意。”
起身后,他又向少年汇报其他:“主对少主的行事大雷霆,已派人前来宣陵,少主是想继续隐蔽在那间药铺,还是到其他城镇暂避风头?”
少年转动着手里的药瓶,什么也没有回应。
“属下明白了。”
余崇义已知晓他的意思,他会继续留下来,也是,他这样的人,没玩尽兴,不可能收手的。
他告退,迅离去了。
竹影摇曳,少年的面容隐于阴影之中,他轻轻一抛,将金创药的瓷瓶扔出,月影霜华之下,银针飞出,瓷瓶破碎,药粉飞散而出,落地时,竹林中已无人影。
*
苏叶早起到药铺时,苏箬已经在了,店门也已经开了。
“阿箬,好不容易休沐了,怎么不多睡一会,一大早也没有生意,你不用来这么早的。”
苏箬一在家,总会抢在她之前,先下了木板,打开了店门。
他才十六,就已经比同龄人成熟稳重太多了。
苏叶倒希望他任性一点,多依赖她一点,他越是稳重,她就越是心疼。
苏箬温声回道:“习惯了起床的时辰,正好给自己找点事做,今日我来看店,姐姐休息吧。”
眼见苏叶不大同意,苏箬又说:“就让我来,我也好练习医术的,姐姐就给我个机会,温习师父留的功课。”
苏箬在宣陵惠民药局学医,惠民药局是官办的医馆,有官医坐镇,为平民看病,也和药铺一样买药,同时还是培养人才。
在惠民药局学医的大多数是医户,非医户的,需要通过药局的选拔考试才能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