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鹰?沈鸢只从杨清元的介绍中听过,这回终于实实在在地见到了。
远处那些人好一阵忙活,总算把这野性十足的老鹰制服。
驯鹰人拿来一只铁质笼子,众人合力将它塞了进去。
那鹰还在扑腾,丝毫不愿屈服。驯鹰人拿棍子朝笼子敲击几下,再罩上黑布,让鹰置于黑暗中。
驯鹰人提着笼子走到岱钦这边,跪下举笼,向汗王进献。
&1dquo;是一只难得的好鹰,小人在这里蹲守了三天,终于捕到它,特来献予汗王。”
岱钦问沈鸢:&1dquo;怎么样?想要一只吗?”
&1dquo;可是需要先驯鹰的吧?”
&1dquo;不需太久,半月即可。”驯鹰人答道。
沈鸢思忖。她知道驯鹰的过程,被捕获的老鹰会经历一场极其残酷的熬鹰流程,以便使其丧失野性变得顺服。
可鹰始终是翱翔天际的野物,它与牛羊猪狗不同,是无法真正被驯服的,因此熬鹰的过程中许多老鹰最终会变得乖张狠戾,只落得个被人处死的下场。
越是难征服的事物,就越是激起人们的征服欲望,倘若无法被征服,那宁可彻底毁灭。
沈鸢明白这是朔北国的传统,但她心底里并不能接受。
&1dquo;我不要了,它于我没有什么用处。”她摇头。
岱钦也不勉强,转头对驯鹰人吩咐:&1dquo;送到我大帐里。”
带沈鸢散步,夜幕下,看到苏木尔走到小小的喀其面前,单膝跪地向他行礼,喀其打开怀抱向前轻轻圈住他的肩膀,不失孩童气地恭喜他。
苏木尔携尘带土,身上的灰尘都弄到小主人身上,故而熟练温柔地帮他擦拭。喀其则一面望他,一面同他说话。
&1dquo;不该这么亲近。”这边的岱钦道,听语气不太高兴。
沈鸢打圆场:&1dquo;喀其是没什么架子的。”
岱钦道:&1dquo;没断奶的毛头小子,没一点男子汉的气概。”
沈鸢回过味来,还以为他是在怀疑什么,原来只是觉得幼弟粘人不够独立,不符合草原汉子大咧咧的形象。
&1dquo;他才十岁啊,还算个小孩子,得等几年。”她说。
岱钦可不这么想啊。
毕竟他这个年岁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肩负起照顾扎那的职责,半个母亲半个父亲,什么都得学着来。扎那当初一个屁点大的小娃娃,还不是被他给硬生生拉扯成个彪形大汉?
虽然拉扯得很失败&he11ip;
但看着眼前相对交谈亲密自如的苏木尔和喀其,真如兄弟,又如父子。
像极了当初的他和亲弟。
只那亲密的岁月如白驹过隙一去不返,扎那越长大,就越任性娇纵,乃至残忍,曾经幼弟对长兄的那份敬爱尊重便随之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