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钢刷刷秃了,但这难不倒白姐和玄君,钢刷备了好几把,完全可以一天一换。
我忍不住提议:“其实你们大可以找个活火山跳进去洗洗,保证身上所有寄生物都死翘翘。”
高温岩浆洗礼,钢铁尚且成液态,何况细菌。
我这话纯粹是开玩笑,我还没忘了这俩货是水产品,去活火山里洗澡,细菌是玩完了,但他们俩也会很惨,却不曾想,玄君闻言竟然大力表示支持:“好主意,这附近有活火山吗?”
我:“。。。。。。你不是水族吗?”
洗个澡拿命做代价,你这是多嫌弃身上的寄生物?
玄君不放弃的问:“哪里有活火山?”
白姐道:“他跟我不一样,我是正常的妖,但他,继承了凶兽的血脉,不怕火。”
不怕火的水族?
我怔了下。“它是宁渊还是墨焱的后代?”
问完我就想拍自己的脑袋,虽然我知道九凶兽,但那是因为神民的历史太过悠久,也和不少凶兽打过交道,因此摸清了凶兽有几头,并且分别是哪些,但这俩位可不是。
子孙终究还是知道自己是哪位祖宗的。
玄君随口回道:“我也不知道它的名字是什么,我只知它的物种是太古毒龙。”
不知道名字很正常,凶兽的名字是天道所赐,除非它们告诉你,否则很少有人知道它们的眸子,不过——太古毒龙,它所对应的凶兽名字是哪位来着?
每头凶兽都是独一无二的,便如太古毒龙,盘古世界,亘古以来便只有一头,名字似乎是。。。。。宁渊!
嘎?
太古毒龙?
宁渊?
我心里霎时一言难尽的紧。
没记错的话,吃了君族始祖,害死雷泽数以百万计生灵的那尊凶兽就是宁渊。
这是冤家路窄还是缘分?
我无言。
许是注意到我表情不对,白姐问:“怎么了?”
我甩了甩脑袋,罢了,吃了君族始祖的是宁渊,不是玄君,它只是血统斑驳得不能再斑驳的后裔,我跟它计较什么?“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些它祖宗的丰功伟绩。”
白姐的表情也一言难尽了起来,显然她也很清楚凶兽不可能干什么好事。“太古毒龙与君族有仇?”
我叹道:“灭祖之仇。”
白姐更无语了,眸里隐有警惕之意。
我摆手道:“没什么,都千万年前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就算要报仇也是找宁渊本人,找玄君根本没道理。”
而且,比起找宁渊的麻烦,我更想剁了卜离。
毕竟,宁渊虽与我有灭祖之仇,但那都是大洪荒时代的事了,距今千万年不止,沧海何止桑田,天地都不知变了改换了多少回。
不能理解?
那我说个所有人都能理解的比喻:本世纪初期日军侵华,南京大屠杀、731。。。。。各种惨无人道,死亡数千万,记忆深刻不?那么三百多年前,嘉定三屠、扬州十日又有几人记得?华夏人口刷的锐减了几千万;还有更久远的,南宋末年,蒙古大军南下,数千万汉人被屠杀;还有更久远的,五胡乱华,北地的汉族被杀得濒临绝种。
我敢誓,除了日军侵华因为离得不是很久,其余事件,大部分人都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会有触目惊心的感受。因为就算死了几千万人,也不曾亲眼目睹,比起当事人,感觉自然不同。
时光最是无情,会被消磨的不仅仅是爱,更有恨。
或许有一日,我也会放下对卜离的恨,放下对人族的芥蒂,千年,万年,总会有那么一日,我不可能永远活在仇恨里。
不过,放下并不代表就能亲密无间,若是恰巧碰上宁渊又恰巧有个机会,我肯定不会跟它客气,妥妥的往死里捅它一刀。
看出了我的心态,白姐放心的继续去刷澡了,这种刷澡一般会维持一个通宵,晚上沅水起大雾,看到的人不会很大,大晚上的人,大部分人都在家睡觉,或是在庭院里纳凉,没几个人有兴趣去外头溜达。但大白天的起雾,妥妥的全城轰动,这也是它俩刷了这么久都没引起什么轰动的原因,本身避开了人群活跃的高峰期,赵哥又跟政府打了交道,那一片因为“道路施工”
,不便通行,去的人就更少了。
我拿了符纸继续画符,画着画着我就忍不住犯困。
符很神奇,也能帮我很多,可谓杀人放火居家旅行必备佳品,但。。。。。。一个符文你没完没了的画个几百几千遍,搁谁都想吐。我现在就是这么个状态,好想吐。
换着画,不再一直只画一张,几十张轮着画?
主意不错,但这么个轮法,很容易出错,每一枚符纹都必须准确无误,而每一枚符纹的讲究与要求都不一样,这是给自己增加难度。
轮着的符纹数量少点,几个就行?
这主意也不错,我也试过了,三枚符纹轮着来,各种组合,尽量重合,一度有效果,但几个月过去也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