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想真是为庶妹做了嫁衣,那一年自己顶着太子妃的名号战战兢兢,唯恐一步踏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宴会都是她代劳去,整个京城内所有的高门贵女都在诅咒自己死去。
结果大婚之夜,真是自己丧命之时。
要不是私下皇后和渣男都铆足了劲联合起来让这树叶的主人死,自己也不会提前让此事爆出来。
不过没想到的是,或许是爆的早,惠帝并没有被气出一场大病,这真是没想到。
断了一臂,四皇子又因为这突然空出的太子之位患得患失,正是全部精力拉拢重臣为他说话举荐,想必六殿下能放松些赈灾吧。
在她看来,愚民们死多少干什么事呢,再有民意都抵不过京城这些文官的嘴,他们死的都是说成活的,为何殿下没有收下他们的礼,安定一下他们的心呢。
至于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黑尚书,怎么想都是没有记忆。估计是刑部四品官干到死或是渣男被封为太子,他不是心腹又没有后台,直接被挤了下去。
但是这些时日,这姓黑的还真是给了一个大大的惊喜,不仅在皇后和渣男的联合下站稳脚跟,还一手把左侍郎、右侍郎整的丢官全家配蜀郡。
恐怕都是被其外表给骗了,想想殿下他又是怎么慧眼识英雄呢?
她一会想想这事,一会想想那事,乐呵呵的想,惠帝现在肯定心下全部怀疑到渣男身上。
因为殿下远去茺州赈灾,而唯一的获利者就是四皇子。
清月拿过来鲜时令,就听到小姐低笑,小姐开心她也一样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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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个月的赶路,赵非林终于踏上了青州的地界。
本以为会很难,毕竟这里可是瘟疫区,但是就跟着一家商行混了进来。
抬眼望去,受灾区都是一片混乱,烟滚沉沉,许多在路边自插稻草卖身为奴的没有希望的百姓,孩童推着大人的身体喊着醒醒,声音小的低不可闻。
是呀,本以为是哭声震天,但是没有力气哪来的哭声呢?
离先生眼神满是心痛,他想到了自己的童年,只是自己有亲戚投奔,这些孩童呢连大人死了都不明白什么意思。
他们没有贸贸然就表明身份,而是随着商行一起先住在客栈里。
打听到详细的消息,聚在一起商议。三兄弟就定了一个房间,两边的房间为了怕有人偷听,直接安排的侍卫住。
由于三人样貌太出众,找非林和老五是经过离先生的特殊乔装易容成普通的少年,而老三则是带着面具。
没办法,老三看到那些糊状物就觉得恶心,无法接受涂在自己的脸上,还是赵非林提议的戴面具。
见打扮成镖师的侍卫来,赵非林连忙给递上白开水,咕咚咕咚的的喝下后禀告。
自从这黄河决堤后,被淹的县城先是积善人家和名声极好的商人组织施粥、捐款捐物。
但是太少,更多的则是无良商家为赚钱,直接太高粮食价格,逼得本就家破人亡的百姓们更是走投无路买儿卖女。
等到朝廷半个月后赈灾粮食才到,本应该快平息灾民,但是却短短一天就说没有粮食了,只早晨、傍晚放一份稀粥。
“稀粥,少爷,说是稀粥,其实是麸糠冲了水。哎。”
御林军一直都是守卫皇城,本来以为家庭里一月吃一回肉就很是苦了,刚才转了一圈才现真正的苦是什么。
想到家里的兔崽子随意扔杂粮馒头,这里的百姓做梦都吃不上,真该狠狠打上一顿。
赵非林已经有了准备,自然没有失态,只是宽慰一番然后让下去好好休息,见老三和老五跟木头似的呆坐。
“好了,咱们去粮行看看。三哥,你身子弱就好好休息休息,我和五哥去就行。”
三皇子赵非瑞自从踏进受灾区就一直愣神,他实在没想到这是人间吗,简直是炼狱。
“六弟,这就是父皇治下的大梁吗,贪官污吏横行,无良商人霸道,这真的是每天文官口中的盛世吗?”
看惯了资料上的悲惨,知道朝廷拨下来钱粮就没有用在正地方的时候,所以赵非林是接受良好,可是在老三和老五看来,显然老六没来到就知道这会是个什么样子。
自己摇摇头,认真着说道:“三哥,无论哪个朝代,贪官污吏都是绝对不会没有的,只是多少的问题。”
见怔愣的模样,笑笑低声道:“咱们父皇玩弄权术一等一,起码明面上百官是不糊弄的,可是私底下上行下效,也勾心斗角,他们只想着比谁更会算计,谁心计深,不是比官谁做的好。”
这些可就太复杂了,历史上看多了,什么路有冻死骨都是常态。
“幸亏这是天气越来越暖和,现在5月份马上进6月,白天热晚上凉些也可以忍受的状态,要是在冬天,你根本看不到灾民,都冻死在大雪之中了。”
兄弟俩对六弟如此熟悉状况,心里更是吃惊。
他们是第一次出宫,一路上所见所看都是六弟解惑,这也就罢了,可是见到灾民也是平静的可怕。
大概这就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吧!
赵非林见俩人用一样放光的眼神盯着自己看,心里毛毛的,“干啥啊老五,走了。”
三皇子看着门一关,摘下面具躺在奴才铺上崭绸缎的床单上睡觉可是明明很困却始终翻来覆去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