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这么想着,却也只是端端正正行了个礼:“谢大人教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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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朝再次回到大理寺牢中。
叶湍本懒懒靠在墙角,见她回来,眉头轻皱、微露惊讶,从那堆枯草中一坐而起:“你怎么回来了?”
“我的案子还没结,我当然得回来。”
“你一夜未归,我以为你已然开释了。”
叶湍蹙着眉头:“那位杜大人都摆不平,你这案子,牵连挺广啊!”
“杀人案件,自是没那么容易摆平。”
叶湍笑笑:“你又未杀人,有什么难摆平的?”
忽然想到一事,眉毛一沉下来:“那位杜大人,占你便宜了?”
花朝未料到他忽然有此一问,“啊?”
了一声,方想起自己前几日没羞没臊的话,脸微红了红:“没、没有。”
当真是说时轻巧,后患无穷啊。
叶湍皱着的眉头舒展开来,低低自语了一句:“最好是没有。”
“嗯?你说什么?”
花朝未听清他说的话,下意识追问。
“没什么。”
叶湍不愿再重复,反淡淡一笑,从怀中掏出一个纸包,丢给她:“喏,接着!”
“什么东西?”
花朝反问,双手下意识合着去接那纸包。叶湍手法很准,隔着一个过道依然稳稳落在她手中。纸包有些热热的,花朝有些狐疑地打开它,霎时觉得喷香扑鼻,那纸包中静静卧了几颗栗子。
“你……哪来的这个?”
“嘘……轻点声,”
叶湍将食指竖在唇边,作出一副很紧张的样子。花朝却觉得他看起来一点也不紧张,唇边仿佛还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方才他们抓我去拷打,我见他们桌边放着这个,就随手顺了几个——也不知道你回不回来,捂了一会,该还是热的。”
说话间指了指外面的方向。那里几个狱卒正在喝酒吹牛,一片浑噩粗糙的热闹。
花朝凝目望他,果见他露在外面的皮肤上,又多了几条刺目的鞭痕。纵是在昏暗的牢房中,亦难以遁形。
他却一直从容恬淡地笑着,令人注意不到那满身伤痕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