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名唤阿双。”
那少年轻声道,“奴自小就在冷宫长大……记事起就被勒令戴了面具,吩咐我戴面具的公公说,若是奴在外头摘了面具,就是扒皮的死罪。”
“你不是太监?”
顾御景问,并且朝阿双某处看了一眼。
“……奴不是。”
阿双顿了顿,回答。
莫名有些奇怪的凉意,阿双小小的退了碎碎的一步,把头埋的低低的。
“你怕我?”
顾御景挑眉,问。
“奴惶恐,太子殿下姿容如天神……”
阿双接着低头。
被这么一打岔,顾御景刚刚那些不愉快的情绪散了一些。
“你自小就呆在这里,生活在这群疯女人中间,你不怕?”
顾御景开口,“还是说你和太监们住一起?”
“不,不是的……”
阿双小心翼翼的回答,眼神透过面具,看着顾御景身上锦袍绣的丝线,“奴住在这边的偏房。”
“那你怎么没疯?你不怕她们?”
“……娘娘们安静的时候都很乖,不过是可怜人罢了。”
阿双不敢抬头。
顾御景眯了眯眼睛,看着他:“你倒是会苦中作乐。”
他想起来刚刚阿双哄这些女子的模样,看样子十分熟练。
“……”
阿双不知道该怎么回话,“殿下谬赞。”
顾御景打量着阿双,阿双虽然行礼当年有些生涩,甚至做的不是很对,但是仪态不错,说话谈吐间也不像是大字不识的人。
“你几岁了?可读过什么书?”
顾御景问。
“奴今年十五,没读过什么书……只是粗粗的认识几个字。”
阿双惶恐的回答。
十五岁?顾御景一怔,这奴才倒是和他同岁,还真是巧合:“什么时候生的?”
“奴……不知道。”
阿双说。
“你知道本宫是太子,你可知道本宫的名讳?”
“啊……啊。”
阿双这下子忽然卡壳,他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来,太子名讳他自然是知道,即使远在冷宫,和太子不一定会有交集,但是那个管事太监还是和他说了几个名字,还有几人的身份,那都是得罪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