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瓷越想越心烦,她猛拍了一下桌子,站了起来:&1dquo;不行,我得再仔细想想!”
绿莹被吓了一跳,手里刚冷好的茶又撒了,她眉头一皱,得嘞,今天姑娘是喝不上她冷的茶了!
沈瓷沐浴更衣完都准备睡觉了,刚掐了灯闭眼,外头的沈夫人就来了,沈瓷知道她要说什么,怕的要死开始装睡!
外头传来绿莹的声音:&1dquo;夫人,姑娘已经歇下了!”
沈夫人皱眉:&1dquo;今日出了这等大事儿,竟还睡得着!”真是个没心眼儿的傻丫头,要不是机缘巧合凑上了好时机,一顿牢狱之灾是根本免不了的,她还能睡得着,还真是心大。
绿莹低眉轻语:&1dquo;姑娘怕是也被今日的事吓得不轻,奴婢瞧着精神不是很好,便早早劝姑娘歇下了!”
沈夫人无奈叹气,只好离开。
屋内沈瓷深吐一口气,暗暗决定,多心细的小丫头啊,自己死了一定得带上绿莹一起才行!
月上枝头,沈瓷想了半天如今已经睡熟,可是沈珠那边却是满面愁容!
&1dquo;姑娘,您这是怎么了啊?”彩袖泪眼婆娑,看着满地的瓷杯碎碴,心里难受的要命。
自从前厅回来,姑娘就是这幅样子,竟将这屋内陈设的花瓶摆设给砸了个遍,实在是想不通啊!
&1dquo;你给我滚出去!”沈珠正坐在绣凳上,一双眼睛气得通红!
明明嫁衣被沈瓷弄坏了,不怪罪竟然还大赏,亏她还给这缺心眼儿的沈瓷制造机会,没想到竟得了赏赐让她被院里的人儿笑话!
本来她还想着就这样让沈瓷死了就算了,现在想想,死了也不能便宜她了,最好是生不如死才好!
她坐在绣凳上,月光下铜镜里素白的脸笑得阴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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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靖南王府。
武进挑了挑灯芯,书房内光亮了些许,上等紫檀木的书案前,一身绛紫色锦袍的男人单臂支着额际假寐。
他上前,声音压低:&1dquo;王爷,暗煞来报,紫梧院里的那位酉时三刻就歇下了,并无其他异事!”
半晌,烛光微动。
&1dquo;让人盯紧些。”
武进看着不知何时醒了的赵绥,点头应:&1dquo;是。”
他随了赵绥服侍了十几年,这几日他的作为也看在眼里,心存疑惑忍不住开口:&1dquo;王爷,属下不明,您为何大费周折的让太子娶那沈家五女?”
明明那日船坊上遮面的姑娘是沈家四女沈瓷,王爷却想方设法的让太子误以为那是沈家五姑娘沈珠,还不惜躬身登门东宫正殿为沈瓷脱罪。
珠玉混淆在前,巧舌如簧在后,硬是把沈瓷善妒故意破坏说成什么&1dquo;沈五姑娘性格娇纵,正是姐妹二人情深试探太子的小把戏!”
要不是亲眼所见,武进定是不敢相信自家主子这睁眼说瞎话的能力竟如此出神入化,唬得太子一愣一愣的,也难为太子殿下对主子的信任,竟无半丁点的怀疑之心。
赵绥轻笑,凤眸微挑眼神难得带了些温度:&1dquo;本王瞧着太子与沈家五女乃是情投意合郎才女貌的天作之合,又怎好坏了皇侄儿的一段大好姻缘!”
既然两人前世举案齐眉做了一世夫妻,他又怎好拆散二人,不若做个顺水人情,只望这赵琰沈珠二人不要再像前世心盲,动了动不该动的人!
男人温润的眸倏尔猩红一片,这陡然而来的杀意让武进赶忙出声提醒:&1dquo;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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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阳光大好。
一大早沈夫人屋内的宗嬷嬷就到了紫梧院,沈夫人知道沈瓷那贪睡娇纵的性子,特意交代了日上三竿时再过来,却不想扑了个空。
沈瓷昨晚上睡得早,想了一晚上终于想出了一个绝世求死方法。
这方法不仅可以快的死,还可以顺理成章的死,毫无怀疑的死,简直就是最绝妙的法子了!
所以她赶早就和绿莹一道上了集市,先挑选了些好吃的干果和糕点,吃了一路。
绿莹哭丧着脸看着带着帷帽一路吃的肆无忌惮的人,敢怒不敢言:&1dquo;姑娘,我们要不要先回去啊?”
她心里害怕,今晨出府姑娘带着她都没走正门,就是怕老爷夫人瞧见,如今在街上逛了一圈,姑娘不嫌累还仗着帷帽遮拦,吃的如此不雅!
要是给人认出来了,这还不知道又要传出什么风言风语呢!
&1dquo;唔,绿莹你别急啊,等我买个最后一个东西咱就回去!”沈瓷嚼了嚼嘴里的绿豆糕,隔着帷帽打了个嗝。
既然要死,肯定要做个饱死鬼啊,而且得多吃点好吃的,毕竟这穿书的经历也不是谁都拥有啊!
人声鼎沸,吵嚷不停,不远处的大牌匾写着:&1dquo;回春堂”。
沈瓷勾唇笑得得意,还是她聪明,想得透彻,这想死总没什么比这鹤顶红来的快了的吧,一招见效立竿见影!
嘿嘿,她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沈瓷迈着莲步进了药堂,隔着木柜看了看,一旁抓药小药童笑脸相迎:&1dquo;姑娘,您二位是看病啊还是抓药啊!”
沈瓷看了眼,慢慢走了过去,压低了嗓子:&1dquo;请问您这药堂里有没有鹤顶红啊?”
药童愣住:&1dquo;姑娘,这,这药可是无解的毒药,您这是用来?”这种毒药都是没有解药的,人若是服用了,那就只能等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