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璁微微笑着,站直身体,居高临下地看着沈克山,“可你为什么不那么做呢?”
“都说了,是跟你出生入死,又陪你打下江山的人啊——”
“沈老爷在上海滩有头有脸,又怎么可以亲自动手,做出这种翻脸不认人的事来?”
“总得要有个人替你唱白脸的,不是吗?”
他抬眼,看到客厅角落里,保镖正在朝自己打着眼色,应该是喜伯已经找到了,他也不打算再跟沈克山浪费时间。
“沈克山,你有那么儿子,当初争气的也就只有大哥一个,可他已经失踪了快十多年了吧;就算还活着,他这么多年也不愿意回来,意味着什么,还不明白吗?”
“至于其他的,就算还在,也没人有那个本事,替你撑起偌大一个沈家。”
“现在的孔家,就是最好的例子。”
“不要再想着控制我,我自然会继续做你的白手套,替你看好你最在意的,整个沈家的基业。”
“记住——”
他猛地回头盯着沈克山,眼神冰冷,好似含刃。
“不要碰我的人,不要再到这里来,否则——”
“没有什么是我不敢做的。”
就在沈璁大手一挥准备送客时,沈克山终于一口气没有提上来,晕倒在了轮椅上。
沈公馆的佣人们很快围了上来,七手八脚地要将沈克山抬出门往医院送,沈璁却头都没有回,转身看着沙上的裴筱。
“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他担忧地蹙起眉头,俯下身来探了探裴筱的额头,柔声问道:“去医院看看?还是你想上楼休息?”
裴筱虚弱地摇了摇头,想说自己没事。
其实他无所谓是上楼休息还是去看医生,只是一直拽着沈璁的手。
只要沈璁在身边,他就安心了,怎么都可以。
还不等他说话,一旁的保镖很快走了过来。
毕竟刚受到过巨大的惊吓,即使跟沈璁的贴身保镖已经算得上熟悉了,他还是本能地朝沈璁怀里躲了躲。
沈璁轻轻拍了拍裴筱的后背以安慰着,听到对方长舒一口气的声音后,才站起身来低声问道:“人呢?”
“晕倒在杂物间里了……看起来……应该也是……”
保镖看看沈璁,眼神又瞥向裴筱,没敢说下去。
喜伯应该也被人下了和裴筱一样的药。
“去准备车。”
沈璁低声吩咐道,说完一把从沙上抱起裴筱,耐心地哄道:“我们也去医院看看吧,看看郑乔到底给你吃了什么,也好让我放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