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笑着道谢:“路上小心。”
摆摆手,抛出一只瓷瓶,季烈风的身影已消失在黑夜中。眼神哪能骗人,这小子,还是在乎得紧……
顺手接过,目送父亲离去,遥想着此刻他那伟大的娘亲大人定是在客栈中牢骚满腹了。笑意温暖起来,方才的话却怎么也挥之不去,几个起纵落在夜拓负责的囚室,果见两人被缚了手脚扔在角落,似乎被下了药,多半是他娘亲在拿人试药。
解了二人哑穴:“暗索的计划是什么?”
被缚的二人见来人一下便报出自己出处,暗自心惊:“你是谁?想干什么?”
“说,计划,时间,谁指使的?”
探到二人功力不弱,若论单打独斗,任一个都能要了烨的性命。季斐墨冷了神色,直接撒了方才季烈风留给他的药粉。
“你……毒医……”
话未尽,神志已被强烈的药效夺去,眼神迷茫起来。
“暗索的计划是不是行刺皇帝?”
“是。”
未出乎意料地点头:“有多少人?具体时间?”
“三组十八人,下月大朝后动手。”
神色一动,暗索竟然派出了几乎全部的精锐杀手,看来是势在必得,肯冒这么大的风险,相应的与背后支使者关系定是非同一般:“是谁下的单子?”
“没有人知道,门主直接接下的单子。”
心脏一阵收缩,暗索亲自出动么,每个月大朝后是惯例的一日沐休,的确最有可能得手。若是夜索知道烨以前习惯……
“你们就在这里待着吧。”
季斐墨吩咐守在门外的夜拓:“喂点药消了这两日的记忆,寻个机会放走。”
“是,主。”
抑制着不宁的心绪,季斐墨知道自己不可能置之不理,夜索从不轻易出手,知道他处在危险中怎能放得下心,他会受伤,会永远离开,这世上再没有他……这样的可能只是想到已觉得被扼住了呼吸……
该拿你怎么办啊,玉烨天,丢不开,放不下,恨不了,爱不起……
“陛下今日觉得如何?”
战战兢兢地放下药箱,太医院院正嗫嚅着开口:“请容微臣探脉。”
塌上的人身形未动,只是伸出了手臂,纤细的手臂厚重的冬衣下显得格外瘦弱苍白:“怎样?”
“陛下,臣斗胆请陛下多修养,否则皇子可能……”
老太医稳了声音还是接着说了下去:“可能保不住。”
这个从来并不受宠的七皇子在继位前几乎没有宣过太医,倒是他饿母妃终日郁郁,药不离身,见到这个从小倔强坚强的孩子如今虚弱的样子,年过半百的老人也心有不忍:“陛下……您……要保重身子啊……”
“文太医,朕不会说第三遍,留这个孩子,不计任何手段。”
半卧着的人已直起身子,倔强的神情一如当年说着“我不会病”
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