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呜呜呜夫君你醒醒啊夫君——”
第7o章正文完
薛鹤初昏过去不久,大夫就赶来了。第一时间给薛鹤初包扎了伤口。
伤口大大小小满身都是,最严重的是从肩胛骨连到胸膛长长的一条,好在偏了一点没伤到心脏。
因失血过多,薛鹤初一直昏迷不醒,身体也渐渐变得虚弱,暂时不宜坐马车折腾,所以就留在了苏府养伤。
跟大夫再三确认会醒过来不会有生命危险后,吓惨了的青梧这才回过一些神来。
她守了薛鹤初一夜。
翌日又去了郡里看望爹爹和哥哥。
如此郡里县里两边跑,转眼一个月下来,青梧明显瘦了一圈。
下巴尖了,腰身更细了,一双杏眼澄澈分明。
把断断续续醒过来的薛鹤初心疼得不行,想叫她不用来照顾,只安心留在郡里,又怕她住在郡里受欺负,他现在身体虚弱,还没有精力去对付祁秉承。
于是他强打起精神,让薛岩备马车,回了郡里。
这样唔唔不用两边来回跑,祁府也在他眼皮子底下,若是作妖还能及时盯着。
如此过了一个月。
因为涉及到六部招考,对苏颜的处置还需上报,所以苏颜一直被关在郡里的大牢还未受审。
也因为还未受审,苏颜的官职仍在,加之苏氏族人的暗中打点,所以苏颜以及一同被抓进来的在榜生在狱中的条件不算太差。
至少可以把脏兮兮的床被换成自带的干净被褥,有火盆,还有每日从外面带进来的饭菜。
青梧每天都跟着娘亲去送饭。她们临时在郡里赁里一个院子,好方便一日三餐都送过去。
因为苏颜是单独关押的,所以一般她们都是分开送饭。秦氏给苏颜送,青梧给哥哥送饭,顺带还有另外三位在榜生。
秦氏今天明显感觉到老爷话多了一些。平日来,老爷只是简单问问家里的情况,但今日,从她来这里开始,就听他一直在断断续续的说着,也没有具体的事儿,想到哪儿就说到哪儿,就像是……交代后事一般。
这个想法着实把秦氏吓了一跳。
“老爷,这是怎么了啊?家里的事儿你不用操心,我会料理好的,我和唔唔都会好好的等你们出来,老爷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这几天突然有时间闲下来,想到了这些。”
苏颜对着妻子笑了笑。
想到那些反对招考的朝臣,定是要拿自己这事大作文章。到那时自己有没有行贿舞弊已经不是重点了,重点是这是个由头,它会被拿来揭露招考的弊端与漏洞,抨击招考的不必要。
想来不会轻判。
苏颜觉得有些无奈,又有些不甘,明明没有做过,现在却祈祷那些人能轻拿轻放,若是真要有人担责,希望不要及于他的家人。
旁边苏家四叔见状也着急。
苏颜是他们族里的佼佼者,当初倾力培养出来是为了带领苏氏一族展壮大的。眼看着这些年稳步前进,没想到却遇到这样的事。
“所以当初你为什么要得罪祁家?”
苏家四叔瞪向秦氏,他一直看不惯秦氏,见到她就没好气。这次的事情,保不齐就是去年秦氏得罪祁夫人造成的。
苏颜护住秦氏。苏颜自小是在族里长大,所以一直对族里言听计从,唯一反抗的一次还是当年不顾族里反对娶了秦氏。
他虽不赞同四叔的话,但也没有反驳,因为他知道反驳会激怒四叔,他引开了四叔的话题。
“四叔,那祁家是三皇子一派,招考是大皇子主推的,他们这么做的原因,是显而易见的。”
“就算是这样,若没有她得罪祁家,祁家也不会拿苏家开刀!要我说,当初让梧丫头嫁过去又怎么了?”
苏家四叔说的是当初祁秉承死了之后祁夫人有意让婚礼继续的事。苏家家风正,不允许苏家女作妾,但若是以正妻入祁家,即使嫁的是个死人,那名声也是好的。
完全可以接受。
秦氏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又不敢,只得躲在苏颜身后。
苏颜据理力争。
“四叔!祁家牵扯到皇族,皇族争斗历来残酷,咱们没有必要扯进去。若当初唔唔嫁入祁家,三皇子胜了,拐了好几拐的弯,对苏家起不到什么好处。倘若是败了,四叔你想想,咱们苏氏一族还有活路吗?咱们几代人扎根在青山县,踏踏实实一步一个脚印,眼见着一代代的壮大起来,不必去逢迎权贵,这样还稳妥些。”
苏家四叔说不过他,也自知苏颜说的有理。但就是有些气不过,也有些急,不知眼前这事要怎么解决。
青梧去薛府的时候,薛鹤初正躺在窗边的躺椅上,手捧一卷古籍翻阅。
披着家常衣裳,头未束,看着没有一丝病态,倒是有几分慵懒气息。
他的伤已经完全好了,只是府里的大夫不敢怠慢,坚持要他再静养一段时间。
“回来了?”
薛鹤初瞥了眼门口。
他放下手里的书,起身,几步走了过去。
见女人一张小脸冻的通红,忙把自己身上披着的衣裳取下,裹在她身上,只露出张小嫩脸,“外面很冷?”
一股暖意铺天盖地袭来,温暖得青梧身子颤了颤。
她没回话,只是在想,什么回来了,只是来看看他而已。听他说得好像是回家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