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先知闭上眼睛,帐篷之内,剑则和赵焕煌紧张看去。
一滩阴冷黏腻的湿污迹如水一般缓缓自帐篷之外溢入,污染了地毯,向着内部蔓延,赵焕煌眼眸睁大,奔到先知身前,一手准备抓出。
“别抓她!”
剑则低喝出声,一双清丽的眸子颤动着,蕴满了悲伤,微抬白皙的下颌看着此刻的先知。
先知的身上,一块块黑斑仿佛活了过来,像是一张张嘶吼的人脸一般瞪目吐舌。
帐篷中心那一枚还在燃烧的烛火,忽然疯狂摇曳起来,森冷之感缓缓刺入赵焕煌的皮肤。
越来越黑了,暖色悄然褪下,森冷的光照射在赵焕煌的脸上。
“低贱,低贱,低贱的牲畜……”
一道道恶秽之语在帐篷之内响起,嘈杂,虚幻,邪恶到了极点。
随着先知的脸上露出极致痛苦之色,浑身上下的黑斑向着先知的头部汇聚而去。
剑则眼里浮现出一丝挣扎。
长剑出鞘,铿然作响,银色的剑辉映在先知那一张逐渐扭曲漆黑的脸上。
先知要被彻底诡化了,要么被诡圣吸食最美味的诡气,要么变成一只拥有绝强战力的诡兽。
“我来出手吧。”
赵焕煌开口,语气有些低沉,手刃前辈的感觉自然十分痛苦。
“我来。”
剑则摇了摇头,眼里浮现痛苦。
对于今后要面对的茫茫无期的黑暗,现在这一刻又能算的了什么?
这就是属于祈圣族的命运。
哗啦……
烛火彻底熄灭开来,世界进入了无尽的黑暗,那原先还在齐齐唱着民谣的起身大军此刻却是悄然停止了歌唱。
他们感受到了阴森的到来,感受到了难以言喻的绝望。
当剑刃抵在先知脖颈的那么一刹那间。
一道辉光在帐帘之上腾起,如落日熔金一般化作无数道金色匹练铺洒大地,大日沿着地平线升腾而起。
“啊啊啊啊!!!”
阴森到了极点的嘶吼声好似在每一缕风中响彻起来。
帐篷之内,阴寒的污迹像是被大日灼烧一般疯了一般的褪下。
剑则身体一僵,赵焕煌张大了嘴巴,一瞬间跑到帐帘前,一手掀起。
分阴之间,一簇灼烧灵魂的炽烈金光刺入眼底,赫赫炎炎之光自诡渊的那一处升腾起来。
“这……”
赵焕煌骇然惊叫一声,抬起右臂遮住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