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昭霁的血狱很快被归墟灌满大半,鲜血被冲淡不少,他和希衡两人本来飞在空中,现在只能飘在水里。
黏糊糊的血水满腰,让养尊处优的魔族太子厌恶不已。
他的后腰也被希衡的天湛剑刺了一剑,更被动的是,现在他居然连以魔力修补伤口都不能做到,必须把每一分魔力都拿来对付希衡。
打至这种程度的架,真是玉昭霁开天辟地以来第一遭。
要是在血狱外也就罢了,在血狱内,真就相当于玉昭霁在家里吃着水果被正道踹上门来诛魔了。
漫天刀光剑影之中,玉昭霁找到一个机会。
他在水下寻摸到一个细细、柔韧的地方,一掌就能握住,却偏偏挺得笔直。
是这剑修的腰?
玉昭霁流连了一下,手中升起刀意,冷然一刀捅上去,报后腰一剑之仇。
身后破空声传来,玉昭霁精准避开归墟水剑,在水中一侧,他的刀还在希衡的腰中,希衡面对此等大魔,不退反进,迎着焚寂魔刀上前,执起天湛剑,一剑把玉昭霁刺了个对穿。
噗嗤。
玉昭霁优雅矜贵的月白色衣袍被刺得周围破裂,露出强悍挺拔的身形,只是上边刺着窄窄的天湛剑。
现在,希衡被玉昭霁的焚寂魔刀穿了。
玉昭霁被希衡的天湛剑穿了。
一正一魔泡在水中,就像是一对钱串子,过不了多少会儿就飘了起来。
这自然不是死了飘起来,而是玉昭霁忌惮希衡的血水,希衡也忌惮玉昭霁水中的血狱。
一正一魔,都知道碰到了比石头还硬的硬茬子。
打到这种份儿上,再打下去估计两人就要一同魂归天地了。
玉昭霁薄唇紧抿,眼里沉沉着看不清的雾,像要把希衡生吞活剥。玉昭霁脑海中,现在和希衡各让一步才是最好的结果,但太子殿下今日偏偏在她面前低不了头。
他以手紧紧钳住希衡,人身和魔身还是不同的,同样的伤势他绝对能比她更活蹦乱跳。
今日,他要她求饶。
希衡则理智得多,她开口:“不知阁下是?”
玉昭霁:……
打成这样她问他是谁?所以,这位正道剑修纯粹是看见他在炸十万大山就来了?
没有利益纠葛,没有过往恩怨,只为了不让他毁山,她便千里来此,背水一战。
玉昭霁冷冷道:“你瞎?”
他确实觉得这位华湛剑君挺瞎,来阻挠他破十万大山,她来此,对她来说毫无益处,只有亏损。
“还是你足不出户么?或者没参加过宗门议事?”
玉昭霁身为魔族太子,他的信息早就呈在各宗门的案上,当然,那是他想让他们知道的信息。
希衡没理会玉昭霁讽刺的言语,玉昭霁自称孤,是魔族。
“太子殿下。”
希衡道,“不如你我同退一步,殿下要破十万大山,无疑是有东进之志。但如今,你我已经如此,比起东进,想必殿下的贵体更为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