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还是白担心了!
见谢钰拉了脸,元培马上问:“不是案子都结了吗,她又去那里做什么!”
百花楼里又没有小倌儿,她去了能干嘛?
那衙役皱巴着脸道:“卑职也没问呐,只是听旁人说的,哦,好像出门时还背着药箱子,是不是顺便义诊去了?”
元培松了口气,马上转过去对谢钰解释道:“大人,您听见了吧?二两就不是那种人嘛,之前她不是说有个□□得病来着,指定是复诊去啦!”
谢钰的脸色神奇地好转,却一言不,只哼了声,便头也不回往书房去了。
谁管她是怎样的人!
被扔下的元培和那衙役面面相觑,俱都苦恼非常。
这到底什么意思嘛,解释不高兴,不解释也不高兴。
真难伺候!
百花楼。
“还痛不痛了?”
马冰问床上躺着的小姑娘。
她叫蒲草,是之前张抱月求救的小妹妹,年纪跟袁媛一般大,可成长经历却犹如云泥之别。
蒲草几乎瘦成一把骨头,小脸儿上皮包骨,蜡黄,但两只眼睛却依旧明亮而纯粹,像午后日光照耀下的湖泊。
“多谢大人,已经不怎么痛了,”
她颤声道,“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只有来世结草衔环……”
“别说这些没用的,”
马冰摸摸她枯草似的长,一抬手,就多了一缕短在掌心,“好好养病,过几天就好了。”
她飞快地将短藏起来,却不想蒲草早就瞧见了。
小姑娘抿嘴儿笑了下,苍白的嘴唇几乎裂出血珠,“大人别藏啦,我都瞧见了……我真的还能好吗?”
“能,怎么不能!”
张抱月端着碗热乎乎的鸡汤上来,舀起一勺轻轻吹了吹,“这可是给贵人们治病的大夫,你我遇见是几世修来的福气,你瞧这几日你不是好多了?”
“姐姐喝吧,这样好东西给我糟践了。”
蒲草轻轻摇了摇头,因为消瘦而显得分外大的眼睛天真地望向她,听了后面的话,竟又露出露出一抹纯粹的笑,“是啊,我真的很有福气。”
一个五岁被亲爹卖进青楼,差点死在嫖客手里的小姑娘,仅仅因为有人给自己治病,就可以开心地说“我真的很有福气”
。
张抱月两眼一酸,险些掉下泪来,忙别过头去忍了又忍,这才眼圈泛红地转过来,“喝吧,喝了就好了。”
喂完了鸡汤,蒲草就犯了困,马冰和张抱月蹑手蹑脚退出来,这才敢狠狠松了口气。
“大人,蒲草会好的吧?”
张抱月死死抓住马冰的手,声音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