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知节用手指敲着垫着白色桌布的圆桌,有一下没一下的,好似不经意般抬眸看向木荀。
他这才注意到,男人的脖子上挂着一条吊坠。
正是他送的那条。
前几天,木荀拿来还给他,又被他还回去了的那条。
四年前,他夜夜赶工做出了的那条羊羔子。
木荀居然重挂在了脖子上,毫无遮掩的挂在脖子上。
这代表着什么,他想应该已经无需多言。
“阿荀,你终于肯戴它了。”
“在盒子待了太久,它总是要见光的。”
木荀的语气温柔,神色却不见柔和,那双狐狸眼里甚至藏着几丝寒意。
只是在对上齐知节眼眸的那一瞬,这几分寒意便被他藏的干干净净。
三年前,齐知节就说过,就像他喜欢他。
见不得光。
他后来才明白,齐知节为什么这样说,是因为,喜欢他,叫齐知节觉得见不得光了。
喜欢他,是齐知节不敢承认的事情。
所以在漫河相爱的那段时间,除了木荀自己,再也找不出一个人来证明,他们曾经相爱。
想到这儿,他的神色微闪。
好在此时服务员端着菜品走了过来,切断了他愈渐偏远的思绪。
这顿饭吃的有些漫长,气氛甚至有些尴尬。
向来骚话连篇的齐知节反而变得老实起来,除了偶尔会给木荀夹菜,嘴都不曾主动的开过。
“老齐。”
“怎么了。”
“多吃点。”
他说着,舀了一勺青木瓜沙拉放进了齐知节的碗里。
好久好久。
木荀都没有这样和颜悦色的对待过他了。
这无疑让齐知节受宠若惊。
“好。”
他将木荀给自己舀的沙拉一口塞进了嘴里。
他不太爱吃这类生冷的玩意,今天却觉得意外的好吃。
吃完泰餐出来,时间还很早。
不用齐知节找理由,木荀便主动提出要去他的寻木屋坐坐。
“那坐我的车过去吧。”
“好。”
木荀坐上了他的黑色库里南。
这似乎是他见着的第二款齐知节买的劳斯莱斯。
符合他的气质,很古董。
车内的真皮座椅很舒服,位置也宽敞,他坐在副驾上侧眸看着窗外的风景。
三月末,这几天没有再下雨,温度渐渐开始回暖,街道两旁的绿植在风中也不显得那么可怜。
到了寻木屋门前,木荀下车,齐知节去停车。
他抬头看着写在木质牌匾上的“寻木屋”
三个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