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荀清了清嗓子,很尴尬,是有点。
他依旧没好脸的接过了他的保温杯,抬头猛喝了好几口。
今天不是枸杞水而是雪梨水。
这家伙还真是早有准备。
“你看,行不行和年纪没有关系。”
服了,木荀将保温杯撞在他的怀里以示不满。
但,在这不长的十七个小时里,木荀承认,在恍惚间,他都会想牵上齐知节的手,恍惚间,他会以为他们从来没有分开,而是一对来游乐场玩的小情侣。
黑夜降临,付东的温度又开始骤降,齐知节望着那轮巨大的摩天轮对着身边的木荀说道:“阿荀,我们去坐这个吧。”
木荀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见巨大的摩天轮在黑夜里闪烁着霓虹斑斓的光。
他没有回答,但也算是默认了。
说来真的好巧,他们上摩天轮的时候正好下起了雪,离晚上十点刚好还有三十分钟。
他们面对面坐在摩天轮的一节包厢里。
摩天轮缓慢的顺着自己的轨迹运动旋转,木荀又闻到了男人身上的古龙香水味,男人又在毫不掩饰的盯着他看。
他觉得很不自在,低头看着腕上的手表:“还有二十分钟。”
男人的神色随着这句话而暗淡下去,良久以后才开了口:“阿荀,你是在期待还是和我一样舍不得。”
他的模样看着实在是太过可怜,木荀都不敢看,偏过脸去看着玻璃外的灯火璀璨:“舍不得什么?齐知节,我还没有那么贱。”
他现在撒谎已经不会结巴了。
准确的来说是好久之前就不会了。
他说完,摩天轮刚好转完一圈回到了原点。
“你看,摩天轮都可以回到原点,我们……”
齐知节小心翼翼的开口,还没说完便被木荀厉声打断。
“摩天轮可以和我们有什么关系,不对,不是我们,是我和你。”
关于从前,是木荀决然无法忍受的话题。
等到包厢的门一开,他便起身要往外走,却被坐在位置上的男人一把拉住。
“齐知节,你给老子松开。”
他冷下声音来,垂眸看着黑暗中的男人。
“可是阿荀,我很贱怎么办。”
齐知节抬头,语气和神态间满是可怜与无助,他没有听话松开他,反而更加用力的握住了他的手腕,“我舍不得怎么办。”
“齐知节,我不是小狗,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当初是你不要我的,凭什么让我要在原点等你,你告诉我,凭什么。”
木荀的声音开始颤抖,那双狐狸眼里是爱与恨的交织。
凭什么。
齐知节被这三个字难住了,对啊,凭什么要让这个小孩等自己呢,凭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