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从沙上摇摇晃晃的起身往外走。
齐知节想伸手去扶他,却被他一把推开了:“不必。”
“听话,我送你回去。”
他再次伸手,男人却像是用尽了全力一般再次将他拒之千里之外。
“听话的是狗,不是人。”
木荀扶着墙,自己踉踉跄跄的往包厢门前去。
男人则僵在原地,皱着眉:“你要什么?阿荀,我说过,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木荀听着他的话,滞住了脚步,回过头来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现在我不要了,我只要齐先生你能做好古玩街这个项目。”
包厢门外的冷气扑上他的脸,刺激着他的喉腔,叫他连咳了好几声:“还有,拜托齐先生你把我当初切的那枚玉扳指还给我,我想你应该也不会稀罕它的,不如物归原主,各归各位。”
他并没有要等齐知节回应的意思,挺起了腰杆自己往外走了。
他让木家的司机在门口接的他。
回去的路上,他躺在车里,睁着朦胧的眼,看着车窗外无边的夜色和满街的红灯笼。
真喜庆。
只可惜与他无关。
“少爷,你先睡吧,等会到家了我再叫您。”
这样的话,从前的齐知节也会和他说。
“阿荀,你先睡吧,我等会叫你。”
。
那是一年的夏天,漫河的夏天是典型的南方的夏天,持续的高温烫的人不敢出门。
即使下了雨,也还是闷闷的,房屋内壁还会回潮,湿答答的叫人心情烦躁,
尤其是何叔,他最讨厌这样的天气,生怕闷坏了他的那些宝贝。
作为古玩店里唯一的员工兼学徒,木荀此时就会挥出劳工的作用,每时每刻拿着块干毛巾擦呀擦。
因为想攒钱买一辆小摩托,他还找了份夜里守店的兼职。
那段时间,齐知节也从岚京来了漫河。
自从雨夜事件过后,木荀就知道自己彻底完蛋了。
彻底被这个脖子以下尽看见腿的老男人给死死拿捏住了。
而这个男人似乎也对自己照顾有加,总叫他产生一种他们之间很有可能的错觉。
那天夜里,木荀收拾完古玩店便准备去兼职的小网吧上班。
齐知节恰好在此时到了店里。
木荀看到他便像一只开了屏的花孔雀,一个劲的献殷勤:“你来啦老齐,这么久没见有没有想我呀。”
男人倒是一贯的淡漠,懒得理他的样子:“何叔呢?”
“在里屋呢。”
木荀僵着脸上的笑容,还想说些什么,可男人却已经朝着里屋去了,全然没给他多余的表演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