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南北被损了之后没好气地瞥了自家老爸一眼,然后有些好奇地问道:“他到底有什么病?我看家里的长辈和同龄人都挺怕他。”
提到这件事,他爸收起开玩笑的表情,叹了口气才说道:“知礼从小就不容易。”
“你刚刚说为什么他有病傅家的公司还交给他……你有没有发现,自从他负责公司后,公司的业绩直线上升?”
“那孩子从小的运气就奇佳,但不知道是不是物极必反,靠近他的人都会不幸。”
“并且……”
傅南北他爸点了一支烟,烟雾将他面容遮掩,只能听到他略带感慨的声音:“在他很小的时候,有一天对家里人说一直有人在他耳边说话,有很多人,他听不清那些人在具体说些什么,但是他觉得很吵……吵到他睡不着。”
“傅家不是没有医生,但就算带他去顶尖的医院检查,也没有查出来病症。”
“你大伯最后也是病急乱投医,还找了帝都的大师跳大神喂知礼喝符水,不过都没啥效果,还让知礼大病了一场。”
“从那之后,知礼就极度讨厌这些怪力乱神。”
“你能想象到吗?那孩子的世界和我们完全不一样,他的耳边不管什么时候永远都有嘈杂聒噪的声音。”
傅南北怔怔的听着,心中的疑问在这一刻得到了解答,难怪傅家的人都畏惧傅知礼,因为靠近他会倒霉。
但又放心的把公司交给他,因为他运气很好。
也难怪傅知礼要去医院,原来是真的“有病”
要去看医生。
傅南北想到傅知礼满脑子杂乱声音的情况下,还能和其他人正常对话甚至处理工作,内心由衷生出一种感慨,这么一对比,他还真是个废物……
他啧了一下,挥手将眼前的烟雾驱散,又对自家老爸继续问道:“那我看爷爷还在操心哥的终身大事准备给我哥相亲,我哥这种谁靠近谁倒霉的样子,还有人敢嫁给他吗?”
“只要不是和知礼成天待在一起都不会有大碍,你爷爷的意思是要给知礼留个后。”
“……都什么年代了,还有非要留个后的封建思想。”
另一边回到家后就睡到天昏地暗的沈霁云在醒来的时候发现已经是深夜了,他揉了下额头,看到手机屏幕上的几个未接电话打了个哈欠重拨回去。
在家的沈霁云要放松不少,不像在水岸家园那样紧绷着,黑色的墨镜被他睡前随意放在床头柜上,在灯光下看起来和普通的墨镜没有差别。
沈霁云懒散地靠在床上,眼帘微垂等着电话接通,在电话接通的刹那,他眼中已经带上笑:“爸,你跟妈什么时候回帝都?”
那边的男声嘀咕了一句什么,不过电话很快就被人抢走,一个听起来带着笑意的女声说道:“想我们啦?”
沈霁云大方承认:“是啊,距离上次见面已经是半年前了。”
他从床上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夜景,声音也变得温柔:“很想你们。”
那边的女声笑了起来:“过几天我们就回去,对了我们在这里遇到了一对有意思的夫妻,他们说他们家的儿子也克人,哈哈哈哈不过没有你当年严重。”
沈霁云来了点兴趣:“具体说说?”
“那对夫妻也是帝都人,跟我们一样都在找戴大师询问他儿子的情况能不能缓解。”
“听那对夫妻说,他们家儿子身上虽然没有煞气也没有阴阳眼能看到鬼,但是他似乎能听到鬼的声音,而且跟你很像,只要别人长时间和你待在一起就会倒霉。”
“不过跟你接受了这个世界上有鬼不同,他们家儿子是个坚定的无神主义者,天天奔波在各大医院里看病。”
沈霁云弯眸笑道:“听起来挺有意思。”
电话里的男声这时候终于插上话:“哎呀那对夫妻说家里老人还准备给那孩子相亲呢!这不是祸害其他人嘛?”
沈霁云煞有其事地点头:“这种情况还相亲确实不太好。”
“所以你妈当时嘴快,也这么说来着,还说你和那孩子的情况这么相似,克克相反,说不定是最合适在一起的人选……”
沈霁云的笑凝滞了一下:“……都是男的。”
电话里的女声笑得更大声了:“你以为你高中时和一个男生网恋的事情我跟你爸不知道吗?”
沈霁云:“……”
刚从医院回到家的傅知礼也收到了爸妈的来电,两人兴致勃勃的说要给他介绍一个同龄朋友,被傅知礼轻描淡写拒绝了。
回到家第一时间来到书房的傅知礼拿着手机,他一边翻着桌面新项目的土地勘测定界技术报告书一边对手机说道:“我不需要朋友。”
对面巴拉巴拉把别人靠近沈霁云也会倒霉的奇妙体质说了一通,不过傅知礼压根不在意陌生人,他不紧不慢地接了一句:“跟我没有关系。”
笑眯眯的女声从手机中传出:“知礼,这次给你介绍这个男孩子是有原因的,你看下消息,我把这个男孩子的照片发你了。”
傅知礼不甚在意地点开消息,在看到照片的那瞬间,表情微变。
“你当年网恋的那个男孩子和他长得很像吧?”
傅知礼的指节在桌上无规律地敲了几下,随后才问道:“他叫什么?”
“沈霁云。”
“沈霁云?”
傅知礼的声音和刚刚没什么太大的差别,但其中的差异只有他自己知道,“最近爷爷一直在逼我相亲,给我发了不少照片,就他的最合眼缘。”
*
深夜的派出所依然很忙碌,从外地调档案刚回到帝都的齐一鸣捏了下眉心:“结果出来了吗?”
他说话的声音很沉,眉间到太阳穴的位置有一道烧痕,让他看起来多了几分冷厉。
一个小警察摇头:“齐队,根据法医的推测,这具尸骨至少是二十年前的,尸骨身份的确认有些难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