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崔夫人预估的差不多,涂幼安果然是踩着点到的定国公府。
归宁之日是要携带礼品,可两大车的东西也实在是让人瞠目结舌,吩咐完府中下人搬取后崔夫人这才看向从马车上下来的两人。
谢无妄先一从马车下来便转过身抬手扶着涂幼安从上面走下,站在那里不知道又说了些什么,青年的神色中立刻浮出几分窘迫。
涂幼安与谢无妄十指紧扣着朝崔夫人走来,在行完礼后她用胳膊肘怼了怼谢无妄,身旁之人吸了口气后道:“岳母好。”
“好好好。”
崔夫人见他们俩牵着手的亲昵模样心中那块大石头也终于落下,点了点头又夸道,“今日这身衣服搭的甚是般配。”
“月白配浅杏,真真是对春日璧人。”
涂幼安这才松开谢无妄,挽着崔夫人的臂弯边走边抱怨:“娘亲都不知道,子晏他衣柜里黑黢黢一片根本找不到亮处,我挑了好半天就这一件勉强能看,等回头啊……”
母女俩说说笑笑地往府中走去,谢无妄看着自己的掌心又是失落又是雀跃,耳边也只剩下那声不停回响的“子晏”
。
再寻常不过的语气,却比那日刻意喊出的子晏哥哥还要好听。
定国公一见谢无妄便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吃饭时见谢无妄为涂幼安夹菜后更是拈酸吃醋地阴阳怪气了半天,最后还是被崔夫人踹了一脚才老老实实吃饭不再多话。
吃完饭后崔夫人看着又开始犯困的涂幼安心下无奈。
也不知道自家这个好吃懒做,能吃能睡的丫头怎么就死死拿捏住了燕京这头桀骜不驯的孤狼。
她到底是过来人,只看两人肢体间的交汇便能看出一二。
寻常妇若是与夫君产生接触只怕都会羞涩一番,偏偏这两人正好反过来。
谢无妄一与涂幼安生触碰便眼神慌乱,而涂幼安倒是理直气壮毫不在意。
定国公喝完茶后看着谢无妄道:“走吧,陪我去书房下下棋。”
谢无妄十分听话地站起身跟着离去,临走前却看见涂幼安朝自己丢来一个同情的眼神。
她爹那棋下得可真是又臭又烂,技术不行还偏偏瘾大,恐怕谢无妄今天下午恐怕都不能从书房出来了。
见那两人离去后崔夫人终于问出心中所想:“成婚之后可有不适?无妄待你可还好啊?”
涂幼安想了想后道:“都挺好的啊。”
崔夫人啧了一声,看了眼周围站的婢女后压着声音道:“我是问你,每日早起时身上可会难受。”
这话说得过于婉转,涂幼安过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脸上难得露出几分羞意:“好、好着呢。”
虽说成婚到现在都没到最后一步,不过谢无妄确实在这方面无师自通,每次都会轻而易举带着自己陷进去。
不过听人说老是憋着好像对男子不好……
算了,哪天再说吧,反正如今这般也是谢无妄自己活该,她才不心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