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若说我后悔了呢。”
涂幼安冷笑一声,满不在乎地回道:“后悔就后悔呗,关我屁事。”
本来提着心的白芷立刻松了口气,十分赞赏地竖起大拇指夸赞涂幼安。
宁王没想到涂幼安的回答这般果断,愣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只是回过神时定国公府的马车早已离去,他吐出一口气,压着火气回到自己的马车上,冷声道:“回府。”
片刻后又突然改口:“先不回府,改道进宫。”
涂幼安一回家便看见崔夫人正愁眉苦脸地看着桌上的东西。
“这都是什么啊?”
涂幼安随便拿起一个请帖打开看了一眼。
“还能是什么啊。”
崔夫人没忍住翻了个白眼,“这桌上十几张请帖可都是邀请你的,什么诗宴赏花游湖踏青,倒还真是应有尽有了。”
涂幼安愣了一下连忙翻开桌上请帖翻看。
果不其然,每张请帖上面都写着自己的名字。
见她确认完毕崔夫人深深地叹了口气:“可真是阎王不在家,孽鬼由他闹啊,肃王前脚刚被禁足,这些人就可着劲地往家里递请帖。”
涂幼安瞠目结舌地看着桌上那十几张请帖,一时竟不知道应该要说些什么。
崔夫人站起身,郑重地拍了拍涂幼安的肩膀:“可怜的绥绥哟,你这半个月恐怕是有的忙了。”
*
晚霞的火红褪去后天空逐渐被暮色的深沉所替代,而贤王府的诗宴也正好结束,各家的公子千金从贤王府离开后便纷纷登上自家马车回家。
“幼安妹妹下次再来坐啊。”
贤王热情洋溢地对涂幼安喊道。
涂幼安听见这话眼皮跳了跳,挂起微笑后乖巧应道:“嗯嗯,有机会一定。”
做梦吧,她打死都不会再来了。
与意犹未尽的贤王道别后涂幼安终于坐上了自家马车,她揉了揉自己早已僵硬的脸颊,待马车驶出一段距离才生无可恋地开口说道:“我本以为肃王被禁足后我就能清闲一阵子了,却没想到现在还不如之前呢,我敢肯定爹爹这几个月上朝的次数都没有我这阵子赴宴的次数多。”
“别说主君上朝的次数了,咱们这半个月赴宴的次数加起来比姑娘前十年赴宴的次数总和还要多。”
半夏好笑地捏着涂幼安僵硬的双肩,接着道,“光是贤王府的诗宴咱们都已经参加四回了,更别提其他大大小小的聚会了,而且再过两日肃王便要解禁,只怕……”
半夏并未继续说下去,可涂幼安却明白她的未尽之语。
只怕等肃王出来自己又要应付那位去了。
涂幼安想到这里愈无奈,十分恼火地抱怨道:“他们这些人都不用读书学习的吗!一天到晚就知道吃喝玩乐,这般不思进取如何能成为国之栋梁!陛下就应该把他们都关起来在家里好好读书明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