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的话题转化总是自然而迅。
旁边的郁父郁母已经在聊其他的事了,说小区里面哪家养的那只大金毛得了什么罕见病,在宠物医院治了一个月才将将好了,前后花了十多万。
宁桃则是一耳朵进一耳朵出,心里的沉酸让她根本没有精力去听别的事。
她浑浑噩噩,菜也不记得夹。只是用筷子一点点挑着那些白米饭。
可就在这时——
宁桃忽然感到前面的盘子动了一下,整个儿被人拿开。
她稍抬起眼帘,看到郁景和坐在对面,把另一道她喜欢的蜜汁排骨放到了她面前。
而后又像怕她够不到对面的菜似的,还专门盛了一小碗放到她手边。
宁桃飞快的掠了一眼对方,便又很快心虚的低下头去。
郁景和仍旧是那般神色平静,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表情。仿佛一切如常似的,会帮她换喜欢的饭菜,会把她不喜欢的姜丝挑出来,怕她不好意思去够离自己稍远的汤,单独给她盛好放到手边。
但其实,她根本就不是不喜欢那道菜。相反,她本应喜欢得很。
宁桃现在只是伤心过度,吃什么都没有胃口而已。
郁景和都已经把那些东西放到她旁边了,她却一点都不想夹。
反而莫名有一种排斥心理。
宁桃草草的扒拉完碗里的最后一口米饭,便垂着脑袋站起身,极小声的说了句:
“我吃好了。”
她把自己的碗筷收拾了,又拿去了厨房洗好放好,重上楼回了小卧室。整个过程都安安静静。即使能感觉到有视线一直落在她后背上,但也尽力绷住了。
“桃子是不是不舒服啊?看起来怎么没什么精神?”
郁父上午不在家,扭头看了一眼上楼的宁桃,疑惑地问了句。
“应该是昨晚没睡好,今天早上看到她就蔫蔫的。”
张丽回。
只有郁景和没有说话。
或许除宁桃自己以外,只剩下他知道事情的真相。但他不能说。
其实他刚刚就一直在看着她。
看着她不说话,不敢和他对视,小脑袋都快低到碗里面去了,刘海和碎都垂着,遮挡住荔枝般清水的脸蛋儿,一直扒拉着碗里那点儿白米饭。
可怜得像要缩成一团。
平时她总是很捧他的场,无论他做什么菜她都很喜欢吃。以前还总是在他后面追着想让他做。
宁桃看着纤细,却不是那种会挑食的姑娘。
或许小时候就要寄人篱下的缘故,养成了有些敏感的性子。平时都是乖乖的,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别人做什么就是什么。
就算他做的没有那么好的时候,她也吃得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