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
张晨星再喊一声,顺手撑开门边放着的那把直柄伞,悠闲穿过小院走进书店后门,书店空无一人,只有那只老猫窝在窗台上,看到张晨星的时候“喵”
了一声。
“八成是出去切肉了。”
张晨星嘟囔一声。
这一天是她的生日,每年生日这天,妈妈总会为她做一桌菜,也会为她买一个小蛋糕,办一个简单的生日宴。张晨星会邀请周茉和楚源来家里吃饭、庆祝生日。她哼着歌回到后院,将开水灌进热水壶,踢掉被水打湿的鞋子又回到床上,听外面的雨声。
一直等到十点多,书店里有人喊:“人呢?”
张晨星再跳下床,冒雨跑进书店:“马爷爷来啦?”
“来了。”
马爷爷把茶缸子放到桌面上:“你妈呢?”
“切肉去了吧?今天我过生日呀!”
“对对,小晨星今天成年了,变成大晨星了。”
马爷爷笑了下,指着张晨星被雨淋湿的头:“快去擦擦,换件衣服,别感冒了。”
“行!”
张晨星又冒雨回到后院,关上屋门,走到毛巾架前,拿毛巾的时???候看到旁边的化妆桌上压着一张纸。张晨星好奇的拿起来,看到上面的字。她始终不肯相信这是母亲留给她的最后一封信,不足1oo字,内容单薄,要她保重。
张晨星以为这是一个玩笑,母亲在她成年第一天跟她开的“成年”
玩笑,把那张纸放到桌子上,打开抽屉,果然有三万块现金。三沓、每沓一万。
妈妈的电话关机了。
张晨星觉得这个玩笑开大了,她不喜欢,去书店气哼哼坐着。还跟马爷爷说:“我妈妈不知道从哪里学的这么没劲的玩笑,假装离家出走。”
马爷爷也觉得这是玩笑,直到那天的大雨在下午停了,灼热的太阳炙烤得人睁不开眼,空气潮热人在其中似困兽犹斗,“切肉”
的妈妈并没回来。
张晨星坐在书店外,看着这条悠长小巷,偶有游客挎着相机走进来,穿着旗袍撑着油纸伞的姑娘故作愁思。来来往往那么多人,没一个人是她的妈妈。
张晨星是在傍晚崩溃的。
太阳最后一角消失在对面屋顶,巷子里那几盏门灯亮了起来,孩子们喧闹着归家,好朋友拎着蛋糕笑着跑过来,跑到张晨星面前:“你看!这蛋糕。。。”
在木凳上坐了一整天的张晨星终于收回望向巷子口的目光,扯着脖子喊了一声:“不过了!”
天崩地裂,泪水如洪水顷刻而至,淹没整个世界。
从此以后生日变成刺。
马爷爷的生日令张晨星想起很多她从前刻意逃避的事。或许是气氛足够温馨、马爷爷讲的故事太悠长,又或是梁暮的歌声太动人。
“张晨星。”
她转过头,看到梁暮爬梯子攀在墙头:“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