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刮胡子。”
梁暮说。
“那你坐这。”
理爷爷让他仰躺在椅子上。
周茉快要笑死了。
她还是第一次见梁暮这么肤浅的人,又饿又穷无家可归,还要刮他那破胡子。理爷爷见周茉笑,就用方言问她:“男朋友啊?”
“不是不是,张晨星的狂蜂浪蝶。”
理爷爷仔细打量,点点头:“倒是貌相好。”
随着理爷爷动作下去,下颚线渐渐清晰,搭配一张棱角分明的脸,相当养眼。
“我算是知道梁暮为什么不吃饭也要刮胡子了。”
周茉给张晨星消息:“这个人沉迷自己的美色,自恋呢!”
等梁暮回来,酒气还在,脸却清爽了。坐下去安心享用张晨星亲自买的面条,脑子里打着各种幼稚的坏主意。待梁暮跟马爷爷去看住处的时候,周茉跟张晨星小声嘀咕:“我总觉得哪里不对。”
张晨星不傻。
梁暮怎么就没地方住了?萧子朋那人八百个心眼,不定趁梁暮喝醉动什么坏心思。梁暮索性装起了糊涂,想来他们俩真是半斤八两。
但张晨星不说。
手机响了,是一个的陌生号。张晨星接起电话,这次她没有讲话,而是屏息倾听。对面很安静,没有一点声音,只有偶尔忍不住的呼吸声。
周茉开口要问,张晨星对她摇摇头。
这样持续了十几秒,对方挂断了电话。
“第几个了?”
周茉问她。
“应该是第三个。”
“什么第三个?”
梁暮和马爷爷看房回来,路过窗口听到这句,身子探进来问。
“张晨星第三个追求者。”
周茉张口胡诌,不肯跟梁暮说实话。张晨星叮嘱过她,不想跟梁暮牵扯太多。
“空气追求者?”
梁暮打一句,跟马爷爷道了回见,回工作室收拾行李电脑去了。
梁暮喜欢马爷爷给他安排的住处。
南方古城的小院子,院里种满了花。梁暮的房间外墙上爬着绿植,郁郁葱葱。房间里是雕花床头的木床,一张实木书桌摆在窗前。马爷爷把儿子的房间借给他住了。
梁暮在这座古城第一次真正体会了安定感,虽然有那么一点愧疚,但很快愧疚又被顽劣驱走。
回到工作室,看到里面东倒西歪的睡着,他挨个把人提醒,嘴里不饶人:“干嘛呢?鸠占鹊巢?”
“是你家吗就在这睡?”
萧子朋揉着眼睛出来,看到梁暮慌忙举手投降:“你那屋没人睡啊!我跟他们说了!你有洁癖!不许进你房间!不许坐你床!”
言罢跟在梁暮身后看他收拾行李,知道自己的计谋得逞了。忍不住跟梁暮邀功:“看见没?就要这样,揣着明白装糊涂,慢慢混到人家身边去。”
“住哪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