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后她睡眠很好。
早些年周茉爱一个人的时候是非常激烈的,不行就拿命来换那样的激烈。遇到唐光稷后,他们吵吵闹闹,她没像从前那样。可从前激烈,调整个把月就会好。跟唐光稷分开这么久,她始终不见好。有时在单位,看到她之前买错的那些花郁郁葱葱长得好、看到那块换的玻璃干干净净,总能想起唐光稷来。
唐光稷接过钻戒攥在手心里,看着周茉床上一片狼藉。就在床边扒拉出一块干净的地方来坐下,扭头看着周茉。
“我说关于我的那些传言都是假的,你信吗?”
唐光稷问她。
“我知道。”
“我说我跟她清清白白你信吗?”
“不信!”
“你看她的小孩,满月了。”
唐光稷给周茉看照片:“她爱人也是我的朋友,你见过。”
“说这些干什么?”
唐光稷尝试着指尖对了对周茉的:“我不走了。我在古城开了家工厂,做上海公司的产品。我们可以偶尔出去坐坐、吃个饭、看看电影。”
“我不去。我要嫁人呢,跟你吃饭看电影算怎么回事?名声会坏的。”
周茉踢了他一脚:“你走吧,我还要打扫房间呢!”
唐光稷嗯了声,突然翻身将周茉压在那一层荞麦壳上,手指将她唇边的头塞到耳后,静静看她。
“硌的慌。”
周茉轻声抱怨。
唐光稷手掌塞到她后背与床之间:“好了吗?”
“嗯。”
“我说的是,你和我,可以不吵架了吗?”
周茉脸微微红了,看向床头,轻轻嗯了声。
这天终于没嘴硬。
程予秋夫妇是在年前一天到的古城。
他们轻车熟路找到老书店,看到门口贴着自己写的春联,窗明几净。书店内,张晨星和梁暮正在扫尘,头上戴着一次性帽子,用头巾捂住口鼻。
程予秋进门就啧啧:“好歹也算赚了点钱吧?怎么?舍不得请人帮忙?”
梁暮从步梯上跳下来,扯过张晨星,两个人满身是灰站在程予秋对面。程予秋捏着鼻子咳了两声:“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