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o。”
童瞳算了算:“如果是冠名,整体费用在多少?”
沈沉似乎犹豫了下:“冠名5oo,但是要跟平台五五分。”
“那也就是给我们的制作费只有25o。”
童瞳担心:“这够吗?”
虽然这个创业小团队没有专业制片,但童瞳凭毛估估也觉得这钱够呛,沈沉却呵呵一笑,说:“当然不够了,但是目前招商还会继续,不会只有这么一家愿意赞助,其实,”
沈沉认真起来:“小瞳我真不是安慰你,纪录片在没拍完刚开始的时候就有钱进来,已经进步了一大步,至少我们不是纯粹用爱电了,我本来都想着要去把房子卖了呢。”
童瞳连连点头,他丝毫没有打退堂鼓的意思,也不需要沈沉来安慰他,倒反过来给沈沉吃定心丸:“我也觉得很好,咱们也不算大制作,各方面开销都省点儿,片子肯定能按计划拍完。”
他心里也知道,这项目能拿到钱,完全是看在沈沉拿过国际大奖的经历,以及平台的s级评级上,突然心里很希望有一天,他自己,童瞳这个名字,也能作为谈判桌上的一个筹码,平台或品牌或投资人见到这个名字,会把它同高质量的内容出品联系在一起,他觉得会有这一天。
沈沉还是给了他一个愧欠的笑,碰了碰他的肩:“这么穷的合伙人,你会嫌弃么?”
童瞳哭笑不得,什么穷不穷的,他哪里在乎过,沈沉紧跟着又说:“你别担心啊,我其实还是挺能赚钱的,这项目钱不够我还可以去接广告片拍、电商拍,还可以写剧本、写软文,把我那十八般武艺都拿出来赚钱,养你……不不养咱们一个小工作室还是绰绰有余的,所以……你来吧?好不好?”
童瞳是真无奈,怎么回事怎么每个人都要养自己,明明自己卖房子做销售的时候,一个月的提成就抵得上他们拼死累活做一年的……
又想起当时很搞笑的一个误会,沈沉最初拼命游说童瞳来做纪录片的样子看起来浑身光,他看童瞳的穿着打扮,以为这家伙刚毕业不久,应该跟自己一样差不多也是个一穷二白的状态,于是拿理想主义的光芒劈头盖脸地打过去,成功把童瞳打懵,弃商从艺利利索索地递交了工作辞呈,三个月的提成还没拿到手就潇洒地走了。
到后来沈沉知道童瞳有差不多2o的奖金没拿,整个人都不好了,除了汪洋一般的愧疚还有高山一样的想补偿童瞳的欲望,他哆哆嗦嗦地说:“啊那个你应该拿了钱再走,咱们做的这事儿,可能一年半载都没个收入啥的……”
童瞳从懵到醒只用了几秒,哭笑不得地骂:“你不早说!”
从此沈沉就把“我赚到的每一分钱都是你的,我的就是你的”
这些话挂在嘴上,他也是真这么做的,只是这一行收入约等于没有就是了。
这一夜,童瞳跟沈沉确定了合伙人的身份,至少,两个人来电,应该能保证不会断电。
作者有话说:
明天有
第58章夜聊
第二天两人约在上海路五台山沈沉的旧工作室,陶谷村的一间老房子改的,这条不算长的巷子开满了各种有意思的小店,路太窄了,童瞳把车停在了巷子外,一路走过韩国烤肉店,多肉植物店,精酿啤酒店,在老小区的楼下看到一个窗口正热气腾腾地做着手工披萨,他顺手买了三张刚烤出来的意式披萨上了楼,带给工作室做剪辑和后期的小朋友们。
工作室人不多,日常就两个剪辑一个后期,沈沉作为老板和阮飞作为主摄影师都不经常来,平时沈沉接点活拍拍商业片,够几个人的开销就行,遇到稍微大点的项目,其他所有工作人员都临时外聘,这也是行业里约定俗成的做法了。
沈沉对赚钱不积极是主要原因,造成这主要原因的底气是他省掉了一大工作室的房租租金,这房子是他自己的,准确说,是他曾经父母的家。
童瞳在沈沉那部纪录片里见过这间屋子,片子里他父母最早住在这里,但一直吵架、冷战、离家出走、痛哭流涕,后来他们离婚,一个比一个更快地搬离了这里,仿佛这屋子是个灾星,谁都不愿多待一秒。
童瞳问他:“那你父母他们现在住哪?”
沈沉说:“我爸在国外,我妈回了老家苏州。”
童瞳点点头,又问:“那你呢,你住哪里?”
“我住河西,我爸出国前给我在河西买了套小公寓,把我安顿好了才敢放心出去,咳现在叫他爸挺别扭的,毕竟无论生理还是心理他都已经是个女人,后来当着他面我都不知道该叫什么。”
沈沉说起这些很自然,但童瞳也能听出那么几丝无奈。
他对这些事情毫不避讳,带着第一次来这儿的童瞳四处看了一圈,不大,老格局的两室两厅,但非常安静,是个闹中取静的好地方,又在五台山这么寸土寸金的地方,离几所知名高校都很近,文艺圣地先锋书店走路就能到,实在是个好得不能再好的地方。
客厅改成了小朋友的工作间,两个房间一个做了器材室,一个做了会客室和审片室放映厅,沈沉自己没有单独的办公室,来了就跟小朋友一起在客厅待着,屋子所有的窗外都看得到梧桐树,沈沉说:“现在还早,等到夏天的时候,外面的绿都能映到屋子里来,还能避暑降温。”
整间屋子有些杂乱,是那种艺术工作室特有的杂乱,沈沉一边埋怨三个小朋友不知道收拾,一边手忙脚乱地把东西归顺,童瞳一点不介意,他喜欢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