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老爷见母亲给福家小姑娘银子,以为是他给母亲说了小姑娘的大舅母是西门家的姑奶奶。
小女儿上回有次从南方运货,没找西门家,被人坑了,后来是他求了西门家,帮着找回货物。
胡老爷以为这个原因,母亲给小姑娘十五两也算变相给西门家送礼。
胡老太太给他们这么一大笔银子,福土坑吃惊,也觉得莫名其妙。
这胡家也太大方了。
他也想到那天胡老爷见到小舅子的媳妇态度很恭敬,会不会是因为这个才给了他银子,难道是想让他转手送给孩子他大舅母?
福土坑推让不要,胡老爷说道:“这是我娘给你闺女的,你就拿着,留着给闺女置办嫁妆。”
福土坑试探地说道:“那我拿回去交给孩子他大舅母。”
胡老太太说道:“这是给你闺女的,你们留着用。”
福土坑不知道胡家是啥意思了,只好说些感谢的话。
福满满更不知道啥意思,她觉得无利不起早,胡家肯定是有啥事没说,那就看以后吧。
等福家父女走后,胡老爷把他想的说了,胡老太太摇头道:“静容没提过那批货的事,你们做事我也不掺乎,我只是看到那个小姑娘想起你大姐。”
静容就是嫁给张县尉家的胡老爷小女儿。
胡老爷不说话了,他有个姐姐,五六岁得病没了,母亲说是累死的,自小懂事,帮着母亲干活。那会家里穷,吃不好,姐姐得病又没钱看病,拖得久了,没了。
所以母亲对两个孙女格外好,特别是对静容,觉得有那样的孙女婿委屈孙女了。
胡老爷也无奈,胳膊斗不过大腿,委屈女儿嫁到张县尉家,想一想不成器的女婿胡老爷就觉得对不住女儿,见女儿给福家小姑娘银子,估计也是想到她自身,希望福家能保护好自己闺女。
福土坑父女俩回到铺子,百思不得其解。两人说来说去,统一的想法是胡老爷肯定有求于西门家什么事,冒然去找西门玉秀不太方便,只好拐个弯儿,将来拜托他们父女,当个中间人说好话。
福满满说道:“先不管那么多,将来如果事情为难,咱把银子还给他胡家。无功不受禄,咱也别让大舅母难做。”
只能如此,就等以后胡家找他们提什么事吧。
铺子五六天就收拾好了,定了门匾,福土坑给自家店铺起名:满满包子铺。
他说满满这个名字好,旺财。
福满满没意见,她也想不出啥好名字。
张玉树的就是张记卤肉店,普通的招牌店名。
福土坑花了一些钱,听女儿的主意买了木板把后院库房隔成五间小屋子,还有一间库房,放面粉啥的。
福满满站在后院,看着跟宿舍似的屋子,笑得咯咯,以后有了弟弟妹妹,再做高低床,一个屋放两个高低床。
能住四个人,年龄小的挤挤住六七个也能住下。
福土旺和福土贵回了曲山沟村,要把蒸笼和严婆子带来,福守信这几天出力最多,重活干不了,收拾卫生等杂活他抢着干。
最早把厨房整出来,张氏给家里人做饭,不能天天买着吃。
张玉山把张家人送来,西门玉秀跟着一起,原本让她和婆婆留在村子里,她嫌无聊,宁愿住在铺子里。
第二天,严婆子和两个儿子来了。
福满满一看奶奶穿的是她挑的面料做的新衣服,暗红色的滚边上面还绣着花。手上戴着银镯子,头上插着银簪子,就缺了银耳环。
严婆子昂挺胸,先不进铺子,站在外面抬着头看着门匾,眼泪哗哗,嘴唇哆嗦。
虽然是老二媳妇的陪嫁,但说出去也是她福家的买卖。
这两天激动的心就没平复过。
张姥爷夫妻从自己铺子走出来,老远就喊:“亲家,亲家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