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的谜团倒是越来越多了。
思及自己给过她的承诺,楚承稷倒也没追问,他伸手拿过秦筝手中的锯子,道:“我来吧。”
只见他一手握着木头,一手握着锯子,没锯两下那木头就断成了两截。
秦筝把另一根用炭画好线的木头递过去时,他随口问了句 :“为何突然要做桶?”
都到这步田地了,也没什么好瞒他的,反正后边制瓦的时候他也会知道。
秦筝道:“不是一般的桶,是瓦桶,制瓦胚用的,我想等天晴了给寨子里烧一批青瓦。”
一听她说烧青瓦,楚承稷自然也联想到了昨夜的漏雨,这个下午的暴雨不亚于昨夜,可他往屋内扫了一眼,没现任何接水的器皿,屋中也没漏水。
楚承稷似有所感:“屋顶你修补过了?”
秦筝点点头:“漏雨屋里容易打滑。”
她刻意没再隐瞒这些,其实也是想看看楚承稷的反应。
但楚承稷除了一开始有几分讶然外,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他一边帮她锯木头一边道:“这房子建了有些年头了,瓦上应当都生了青苔。以后这样的事,等我回来了我去做就是。”
“等你回来屋里水都漏了一盆了。”
这揶揄的话一说出口,秦筝才意识到自己嘴快了,她抿了一下唇没再说话。
楚承稷嗓音很是平和:“是我之过,今日事多繁杂,一直没抽出空闲来。”
每次他用这样温和又沉稳的语气同自己说话,秦筝都有种他在纵着自己的错觉。
她低下头去拨弄被他锯断的木头,不太自在道:“我跟你说笑的。”
“我知道,但这些事,的确该我来做。”
楚承稷锯完最后一根木头,抬眸问她:“刨成大小一致的木板吗?”
秦筝点点头,移开视线去看院子的大雨。
这个男人有毒!
她承认她又被他那句“但这些事,的确该我来做”
撩到了。
院外的雨声不绝于耳,屋顶上因为盖了几片芭蕉叶,雨水砸在上边出“扑扑”
的声响,倒也有了几分雨打芭蕉的意思。
秦筝就坐在矮凳上,看楚承稷用刨子把木头一块块刨成大小均匀的木板,又用锉刀打磨抛光。
他手法娴熟得就像个木匠,只有在一些细节的地方才问秦筝一两句,更多的时候两人之间都是静默的,瞧着倒也挺和谐。
“木条装在哪个位置?”
木板已经打磨抛光好了,楚承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