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坐上车,柏云旗条件反射般的敏感让他察觉出闻海与以往不同的眼神,没等对方开口,语飞快地解释道:“那是我同学,她肩膀受伤了我帮她拿一下书包,没别的了!”
“……”
被堵得无话可说的闻海眉头一抽,皮笑肉不笑地说:“哦——这样——知道了。”
柏云旗眨巴着眼睛看他,似乎想从他的眼角眉梢看出一点情绪的端倪。
闻海看着他:“你紧张什么?”
柏云旗不说话,短短几秒心里跑出了几万条理由解释他和孙淼刚刚生的那一幕,但看上去闻海又不甚在意,他又无法直言,那些话成了个杂乱的毛线团,正好卡在他的喉咙口。
车子开动后,闻海才说道:“留着二十分钟后紧张。”
柏云旗:“啊?”
“早上不是给你说了。”
闻海神色无奈,“我爸妈今天要来,现在已经在家里等着咱俩了。”
“轰”
一声,柏云旗脖子僵直地转过去瞪着闻海,心说完蛋,他这几天忙考试把这事儿忘了——今天他妈的是闻海的生日!
“生、生日快乐。”
他结结巴巴地说,“那个……”
闻海好笑:“别想词了,你那语文月考成绩也就是个唐诗只会背‘鹅鹅鹅’的水平。”
柏云旗闷闷地说:“我没准备生日礼物。”
闻海反问:“你有钱?”
“……”
“经济独立是形式主义的基础。”
闻海说,“比如我爸妈,就很爱搞形式主义。”
柏云旗疑惑地看着他,表示自己在等他的下文。
闻海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就是……算了,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
闻海明显感觉到,离家门口越近,坐在副驾驶那个熊孩子就越紧张,平均五秒钟换一个坐姿,在狭小的车座椅上自以为不为人知地拧来拧去,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位是在尿急。
终于在临近家门口的最后一个红绿灯时,柏云旗忍不住了:“要不我还是去……”
闻海阴测测地开口:“什么?”
“……要不我还是送点什么吧。”
柏云旗怂成了一朵蔫头耸脑的蘑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