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也不太好的柴凡文从楼上走下来,摇了摇头,把手里的材料交给闻海。
“操。”
闻海把烟掐灭,拾起几个烟头扔进身旁的垃圾箱,翻开文件夹只看了开头就不耐烦地合上,“整两个星期了,全街区都走遍了,就没他妈没一个人知道自己睡着那会儿死了个姑娘。”
柴凡文无奈道:“没目击证人,没摄像头,脚印又对不上,也只能这么一家一家查了。”
他看了眼闻海的脸色,安慰道:“这案子上面又没给太大压力,不用这么着急。”
闻海不再说话,重点了一支烟,转身去下一幢居民楼走访调查。
是了,死的这女孩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没财没色,没权没势,父母也不过两个穷乡僻壤的农户,家里至今没通电话,几个警察绕着大山跑断了腿,迟了整整四天才把家里独生女的死讯告诉他们。
这样微不足道的人,活着一辈子庸庸碌碌成不了大事,死了也不过是块最便宜的墓地,如果不是顶着句“命案必破”
的口号,又有几个人会去在乎她的死活?
柴凡文自知说错了话,急忙找补道:“会不会是我们太局限了,也许凶手是流动人员,现在已经不在这片街区了。”
“这个是怎么回事?”
闻海看着询问记录,“金属碰撞声?”
柴凡文:“哦,就是有一户那天晚上一点多的时候,听见窗外稀里哗啦的,可能是谁家放在窗台的锅掉下去了,第一次走访时没告诉咱们,刚刚被我缠得没法了拿这个糊弄人。”
“流动人员……流动……”
闻海一个急刹车停住了脚步,自言自语道,“伤口有铁锈……”
“什么?”
柴凡文没听清,“怎么了?”
“死者伤口周围有铁锈!”
闻海拔腿就跑,“快追人!”
柴凡文一头雾水,只能跟着跑着喊道:“我操,你他妈追谁啊?!”
闻海一路跑到街道口,在那儿等着的几个警员看他杀气腾腾的样子被吓了一跳,急忙问道:“出什么事了?!”
“刚刚有个磨剪子的人往那边儿去了?”
刚满二十的实习警员压根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磨、磨什么?”
有个机灵的比划道:“是不是那个‘当当当——’敲东西的?”
闻海面对一群二百五肺都炸了,厉声道:“人去哪儿了?!”
小警员被吼得身子一缩,指着不远处一个巷口,说:“好像是进去那里面了。”
“怎么回事,闻子?”
柴凡文腿脚没闻海快,这会儿才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你要找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