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次的语气如废弃已久的荒林枯井,即使将死婴投入其中,也激不起一片涟漪。
“但是……”
日足的声音沉重地闷,明明应该是长辈对晚辈的寄托,但从他口中说出来却仿佛变了味道。
可能从一开始就是腐败变质的。
日向日足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自己胞弟的儿子后,闭上了眼睛:
“如果你在决赛上失败,丢了日向一族的脸面,你应该知道,等待着你的会是什么。”
尽管宁次早有心理准备,强行克制住身体下意识地抖动,可后背心依旧飞快渗出一层冷汗,打湿了内衬衣物。
“是……”
“我记得,你决赛的对手是那个九尾小子?”
宁次回道:“是漩涡鸣人没错。”
“他从小没有人管教,而你自幼接受柔拳的修行,没有理由失败吧?”
“是。”
宁次默默攥紧了拳头。
“嗯,去吧。”
语罢,日足转向雏田,看着自己的亲闺女。
眼底的澄白,却和浮在井底泡腐的婴儿一个颜色。
宁次沉默地施礼后离开,吊在竹枝上的垂叶为他默哀,宁次的一身白衣,恍惚间竟似服丧时穿着的孝服。
说起来……
如果是因为笼中鸟被激活而痛死,宁次有些担心,自己还能不能拥有一个体面的坟头。
他能理解族长的提醒,或者说是警告。
如果自己能战胜鸣人晋升中忍,那只意味着他实力强劲,雏田作为宗家,输给自己这个分家倒也不算丢人。
那样的话,无论是他自己还是雏田,之后的日子,或者说之后的一段日子,都会过得轻松一些。
然而……
一旦他输给鸣人,那便意味着自己这位分家人只是外强中干,只会欺负自家人在窝里横。
到时候自己该怎么解释,才能避免被扣上以下犯上的帽子?
而输给分家的宗家大小姐,之后的人生会不会生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甚至被废除宗家继承人的身份,被补上笼中鸟,成为花火的“日差”